原隼要迟疑了,他本来该拒绝的,就像之前那样,可此刻他就像没上条的娃娃,没有动作,在两个绝对的岔路口抉择。
不过和一位学霸谈恋爱,好像还挺牛□。
而且这人长得也比他爸介绍的帅多了。
就算真娶一个男的回家,他爸那个奇葩估计也只会拍手说他出息了。
“你是想和我谈恋爱?”原隼要询问。
晏以迁声音没有起伏,正经的像是在谈几百万的项目一样:“准确来说是,因为有了特定的身份地位,才能做特定的人只能做的事。”
“晏同学你才刚转开不到一个月,太不老实了。”
晏以迁闭口不说话。
原隼要故意压低嗓音问:“晏以迁,你想做我男朋友,还想和我牵手,想抱我、亲我,对吗?”
晏以迁盯着他渐渐靠近的脸,回答得干脆:“是。”
原隼要现在是真的爽了,他拽着对方的卫衣领子将两人距离拉进,鼻尖差点抵上。他笑着,弯眼中亮着的路灯光影,睫毛都笼上一层蒙白:“行啊。”
“不过晏以迁,和我交往,你就只能喜欢我一个,不能有其他人。”
得到了那个特定的身份,似乎之前的顾虑与枷锁在此刻都解脱,晏以迁抓住原隼要冰凉的手放进口袋里,用自己的手包裹着,随即笑道:“本来就只有你一个。”
晏以迁的这句回答简直是标准答案。
总之听者听得很舒服。
“那我今天就暂时先不姓原。”原隼要笑得张狂,手暖热了想抽出来,被晏以迁紧紧禁住,可那人就是这样看着他,什么都不说。
“干嘛”受不了他那种过于专注认真带有热切的目光,原隼要挠了他两下手心趁机抬手放下他的护目镜。“怎么了?别不说话。”
混杂着远处或悠远或尖锐短促的笛鸣声,夜好像更清晰了,城市顿起万家灯火,缠绵的灯光布下,照着两个相视无言的人,投下一对依偎着的影子。
冬日空气分明凌冽干冷,身体温度再次上升,晏以迁头埋在他的肩上,臂弯拥着他上半个身子,声音很轻:“就抱一会儿,可以么。”
都是对象了,抱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原隼要定身不动,任由对方收紧胳膊。
晏以迁把他揉进怀里,双手搂的紧紧的,带着冲动的疯感,一时又放轻动作,思想与□□的矛盾相互折磨,最后理智与轻松释然占据高位,他太渴望这种亲密接触,尤其是对于喜欢的人来说,时刻都是一种考验。
而他也只能把这种隐密的负面心理埋的更深,这样好像他还能是个正常人。
贴紧的胸膛是心跳的共率,每一次的振动都是不可言明的贪恋,闷在头盔里,原隼要感觉脸都湿热了,呼吸却不能停缓一些。
他拍了拍对方的背:“晏以迁,可以了么?有点紧。”
怀抱空了,凉气涌了上来。原隼要差点没冻一哆嗦,他还是觉得抱着挺好。
晏以迁拉过他的手捂着,“一会儿过路口转弯停下。”
那儿是商场,原隼要不明问道:“你要买东西?”
“嗯,买手套。”
原隼要在商店门口等着,晏以迁进入没一会儿,手拎了双白色手套,等人走近了他才发现那手套还是宠物爪子的那种毛绒手套。
原隼要想象了下对方戴上这手套的样子,自动多给他按了对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面上温顺却随时能扑上来咬你一口,还不疼,就是痒。
没想到的是,晏以迁拆了包装直接套在他的手上,把在手里多看了会儿,抬眼含笑望他:“你看,还挺合适。”
这实在有辱他的个性风格,原隼要想取下来:“我有手套了,忘家了,况且这天也不冷,不戴也行。”
晏以迁没再说什么,揉了揉他的头,提议:“那我开车回家行吗?”
“成啊。”
这夜风刮得人越来越不清醒,晏以迁跟着原隼要进了同一电梯,同一层楼,手拉上门把手时原隼要才问了起来:“你不……回家吗?”
才刚刚确定关系,对于原隼要这种连大片都没看过几次的纯男来说面对太过主动的对象还是会无措。
也或许,对方只是想进屋看看。
他没动,等着对方回应。
晏以迁冲他张开手臂,笑道:“先抱一下。”
“啊行行行抱。”
原隼要拥了上去,环住对方的腰,晏以迁的气息抚在他的脖颈,呼吸渐渐灼热。他有种错觉,晏以迁的拥抱带着强烈的依赖,源自脆弱之后的依赖,这让他觉得自己在被对方需要着。
他说不上了解对方,甚至除了对方的名字其他都是迷,可待在晏以迁身边,被他这样抱着,却出奇的安心。
他不是缺爱到别人告个白就感动到没有以我的人,但对象是晏以迁,这样也挺好。
原隼要静静的回抱,两人的体温都很高,不用风吹,原隼要觉得更不清醒了。恍惚间他听到低沉的嗓音压在他耳边悄悄道:“邻居男朋友,晚安。”
听话
这个季节的枯枝已经很常见了,可人无聊到一定程度就连路过的蚂蚁都觉得新奇。原隼要看够了窗外边的景,支着腮转而去盯他的新男朋友。
晏以迁上下课都老实的很,该干什么干什么,除了他主动凑上去时对方摸他的头安抚,其他时候跟个透明人似的。
他这是谈了个假恋爱吧。
可明明前天黏着人讨抱的也是这人。
老孟在上面讲的热火朝天,原隼要没想打扰他听课,就那个姿势盯着人家脸看,许是被盯得不自在了,晏以迁换了拿笔的手,改牵他耷拉在桌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