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吴童旭一人在后边委屈地唱着歌:“小白菜啊,地里黄啊,大老爷们,被人怼啊……”
林夏萤不受影响,终于带着错题本来向路昀请教。看热闹的人终于是散了。
“你做错题是手抄?”
“嗯,对。”
“浪费时间。”他毫不客气地下了判决。
“那不然怎么办呢?”
“裁剪下来。”
“啊?”这……可以么。很不美观唉。她错很多道题,裁剪到最后岂不是只剩下试卷的骨架残骸。
“卷子做完,知识已经掌握了,就可以扔了,那不然呢?你要留着它们当遗产?”
“额。”好像也对。
“算了,你不忍心对自己的下手,就用我的吧,随你用。”
“谢谢啊……”
这边路昀又提出了新意见:“笔迹颜色太多了,减少点。”
林夏萤的确是很喜欢买笔,各式各样的,拿各种颜色往上写,越是花里胡哨越是觉得漂亮。
“你是做错题还是选美?”他发觉自己音调高了点,逐渐降下来,还算耐心地说,“留三种颜色够了。一种勾题写考点分析和错因来总结知识,一种订正梳理正确答案。”
“那还有一种呢?”
“留着以后二刷三刷错题集时用,或者考虑自己思考出题目的变型。”
林夏萤从未有这种思路如此清晰的感受,仿佛捡到了什么武功秘籍。
她埋头自我消化了一阵,想到什么又对路昀说:“我可以把这事儿写日记上吗?”
“什么?带你翘课?”
“……不是!”这怎么能往上写,“就错题这事。”
“这有什么值得写的?”
她语塞。
难道去操场躺着就值得被写吗?写上去不是纯纯讨骂?
他这又是什么逻辑?不懂。
放学周遇北来找她,看见路昀,他一脸憋屈样。
但好像又有什么地方变了,比如说他不会再主动挑衅,比如说他的眼神充满了纠结和拉扯。
说他讨厌吧,又没那么讨厌;说他喜欢吧,又绝对算不上。
林夏萤想,男人心海底针,她恐怕还要再磨练磨练,才能理解他们那些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她走后没多久,路昀也收拾书包走了。
吴童旭在后面看着林夏萤和周遇北的背影,直叹“噫吁嚱”,“任重而道远啊!”
“怎么?”
“我猜周遇北知道真相一定会抓狂。”
“什么真相?”
“装!你再装!”吴童旭都懒得讲,“我们俩认识多少年了,你什么我不了解啊?”
路昀满不在乎:“多了去了。”
“不说别的,我看你和周遇北这关系得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