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皮肤白这件事他昨天晚上就清楚,但眼下被这蓝色一衬,像块白得发光的羊脂玉。
……甚至连那些的痕迹也跟着色艳。
见他随意而凌乱地穿上了衣服,祁返平静地偏过头,低声:“防贼呢?”
盛枝郁轻哂:“你要这么想也行。”
他转过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听到身后的人低声叫住了他的名字:“盛枝郁。”
“……那枚珍珠袖扣,我还挺喜欢的。”
莫名其妙。
盛枝郁懒得搭理,推门而出。
顾望舟正在门口看着表,神情有些许阴沉,但听见动静的时候敛得很快。
“小郁……”他刚想笑,看到那抹蓝的时候又怔了。
盛枝郁不大确定他有没有留意祁返大衣里的内衬,随意抬手挡了一下:“怎么了?”
顾望舟怔怔地看着他。
在记忆里,白月光的衣着向来是岁月静好的浅色系,宝蓝虽然不算多明媚,但乍地出现在这人身上,就有种非常奇妙的化学反应。
固在过去的那个人像突然被上了另一种颜色,剥离了记忆那层灰扑扑的残影。
良久,他挽出笑意:“没,只是觉得这个颜色好适合你。”
盛枝郁略作一愣,随后轻垂下眼。
正欲将那句含羞带怯的“谢谢”说出口,他却微微一顿。
在顾望舟所看不到的身后,隔间的门缝里,祁返正倚在墙边。
头发微乱,神色淡然,略带血色的唇咬着早上剩下的半支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盛枝郁迟疑的视线被顾望舟察觉到了,他转回过身,但视线落到隔间的时候,却只看到一片空荡荡。
顾望舟瞳色沉了三分,正想细看时,右手被一团又烫又软的东西捏住。
是盛枝郁的手。
他捉住了顾望舟三分一的指尖,哑着声音说:“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先前的异样迅速被驱散,顾望舟低声:“好。”
直到离开酒庄,进了顾望舟的车,盛枝郁吊着的那口气才略微松了一些。
顾望舟不愧是心思缜密的主角攻,这点细节都会注意到。
他靠着车窗,因为身体不适,他换了个靠依的姿势微微低头。
结果一低头就仿佛融进了一团名为“祁返”的空气里,夹带冷意的香从柔软的衣料间沁出来,像绕着他的脖子落了个锁扣。
他眸色微沉,掩上外套打算好好睡一觉时,却又摸到外套口袋里的硬物。
……那枚袖扣就在这里。
察觉到他情绪的端倪,顾望舟的手探了过来,轻压在他的额头上:“很不舒服?”
盛枝郁敛下情绪,摇头:“只是有点晕。”
“我的错。”顾望舟视线凝着他的侧脸,“你刚从国外回来,还没适应,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不应该……”
话没说完,黑色的宾利忽然转了个弯,盛枝郁重心不稳撞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