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我新做的美甲,沾上锈迹可不好处理干净。”
“……”
瑞娅往下看,自己的指骨足够纤长,却仍不能完全环住对方的胳膊下部,即便滑落到手腕也略勉强。他那儿对她来说还是粗了些,握不了。
因此她没能抓住他撤离的手。
重心失衡,她心头一紧,就在她以为他会撒手的瞬间——
腰上揽过来一股力量,轻而易举捆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略显粗鲁地甩回廊道上。
过程中视野迷乱,夏日下午的花啊树啊,玻璃门白瓷砖,阳光下所有亮闪闪的东西从眼中倏忽而过,有些耀目。
瑞娅很遗憾,全程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放回了长椅上。
她只隐约感觉到,对方用力时,腹部那硬邦邦的几块肌肉硌着了她。
动作太过利索,分离得太快,就像她的身体有毒似的。
这拥抱好比一饮而尽的滚烫咖啡,还没在舌尖上品出味来,就匆匆咽下去了。
“叔叔……”
她坐在长椅上,双手扒拉整理着脸上的乱发,捋顺碍眼的头发丝,瞟着他的脸色。
很明显他的脸色不愉快,得靠平生脾性与教养控制情绪。
语气是忍耐的:“刚才你说的事,我会去跟钟离西檀沟通。”
在她没有察觉的地方,他那还有余热的左手手指虚空绷紧,攥紧了空气。
语气转为警告:“至于你,不要再玩这种无聊游戏。我想,上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委屈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的拖鞋掉了一只,怎么走回去?”
水池表面,孤单的一只漂亮度假式拖鞋,悠悠浮在波光粼粼中。
瑞娅看他停步,语气委婉:“嗯……你就不能背我下楼吗?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方时沧在原地阖了阖眼。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人立即送一双鞋上来。
他回头盯着一脸诚意的人。
要是她表达的心思是真的,那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开在窗台,随时等人抹去夜间露水,亲手摘入怀里。
假如是真的,她似乎随时属于你。
但她说的显然是假的,狼来了的故事不需要等到第三段就足以让人警惕。
瑞娅视这冷眼为瞪眼,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转开目光:“好吧叔叔,你走吧,我不能耽误你太多时间了。”
“不过——”她指了指他的衣襟。
在白衬衫左边胸膛那一处,有两片暧昧的、刺眼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