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早就暗暗有过一次这样的想法了,她是这样肆意地想象过,有一天,把自己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轻轻放上去——画圈那样——轻压一下——辗转——完全高位地睥睨。
终于成真了。
脚掌有那么多神经末梢,最丰富的触觉、最敏感的体验,最傲慢,也最隐秘。
这几秒过程中——
男人眯紧眼,目光变得危险。
大掌伸出来,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地掌握脚踝最纤细处。
此刻,流畅s型的脚板,有着弧度完美的足弓,外弧线柔缓,脚趾整齐斜排,指甲油是勃艮第红,艺术品一样。
还有比她更嚣张的女孩吗?
方时沧俯看着,收紧手掌,仿佛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将她的腿连带整个人折起来,甚至,他可以将这只调皮的脚板捏碎。
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像在看一个漂亮布偶耍横,认定这挑衅毫无威慑力。
最后,他选择纵容了她,只是隔了片刻才轻轻抬起那脚丫,握着她的脚踝将人拉近——刹那,彼此额头抵着额头,嗓音由于低沉而危险:“这身鱼骨就非要这么叛逆,是吗?”
车厘子7
其实,脚趾放上去的时候,心底是隐隐发虚的。
为那神经末梢触觉到的尺寸。
为那出乎意料的热度与硬度。
真实的触感远比想象更令心跳加速,就像,自己被人握在掌中时的那种意乱情迷。氛围是个危险词,一旦进入这独特的磁场,就有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吸引力。
脚板放上去,心里攀爬出未知的、恐惧的藤蔓,看起来是自己占了上风,其实倒是自己被密不透风的藤蔓缠得喘不过气了。
瑞娅想起关于「适合」的讨论。
也许,他们不一定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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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开……”女孩匆匆跳下桌,踩着拖鞋,快速绕过人走到了一旁。
她站在两米外,不必再近距离直视那张迷人的脸,总算可以忽视那尺寸隐约带来的威胁感,顺利拿回高姿态:“停下吧叔叔!我要早点休息了,明天还有约会。”
沙发上的男人坐在那里,若有所悟,点点头:“约会?跟谁?”
“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拿起杯子喝水:“我也去。”
“真好笑,你去做什么?”瑞娅笑了笑,几步踱回来,俯身,贴近些,拿手背骨节在他的左边心口敲了敲——是个叩门的小动作,“我亲爱的叔叔,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是要去约会。”
方时沧垂眼俯看左边胸膛上的手,抓住,摩挲一下手背。
“我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