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晒得黢黑的手臂伤口翻卷。
姜军控制好力道和角度,没有伤到大动脉又出不少血,瞧着挺吓人的。
中午大家都去吃饭,和他住在一起的知青马上就会回来,姜军调整好角度躺在地上,故意把血弄得哪儿都是。
把姜枣寄过来的电报文稿扔在旁边,甩了点血上去,布置好一切,安心地闭上眼睛。
和姜军住在一起的男知青打开门出粗壮的尖叫声:“快来人啊,找赤脚大夫过来,姜军自杀了!!!”
大队长看过电报文稿,深表痛绝。
“姜军同志你要挺住,人生在世不只有家人,你还可以有远大的理想,千万不能被薄情寡义的家人击倒。”
姜枣故意在电报写了。
痛恨姜明故意给姜军报名。
痛恨姜明伙同恶毒嫂嫂夺他的工作。
痛恨爹娘站在坏人那边,把姜军遗忘得干净。
姜军被人陷害下乡的经过,被这样的方式传扬了出去。
大队长叹口气:“你还有个好姐姐,你看,她多关心你,家里人逼她,她都没同意。”
姜军脆弱的样子让人心疼,大队长看不下去,以他的名义给老姜家那边的办事处邮寄了一封信。
九月末,远在大西北的信来到了办事处,办事处联系街道办,信件过了好几个人的手传到刘春花手上。
秋日萧索,树叶转黄。
家里有菜园子的,要在上冻前把土豆地瓜芥菜起出来放菜窖里存着。
柳翠怀孕不能干活,叫她干活不是腰疼就是屁股疼,为了大孙子刘春花只能忍着,一大早爬起来起园子,街道办人员来的时候,她撅着大腚在薅大白菜。
大白菜生虫,绿色叶子上啃的都是眼,刘春花舍不得扔,这些冬天腌酸菜还不够呢。
“刘大姐!”
办事人员站在园子边喊了嗓子。
刘春花回头:“诶呀,小王啊,你怎么来了?”
办事人员没什么笑模样:“嘎山生产队寄来一封信,是大队长替姜军邮寄的。”
听到姜军俩字,刘春花摘下手套跑出来,焦急问:“咋是大队长寄来的,为啥没邮寄到我家?”
“是不是我家军儿出啥事儿了?”
中秋过后,她心里总不安生。
“我不认字,你能不能帮我念念。”
王干事已经看过信了,当初姜明替姜军报名他猜到是兄弟阋墙,只是没想到姜家关系这么乱,姜明把姜军搞下去,还在家里抢夺姜军的东西,把人往死里逼。
“嘎山生产队的大队长在信中写,让我们来劝说你们,不要孩子算计死了。”
“姜军同志在生产队吃苦耐劳,已经瘦了十斤。他在为姜家争光,请姜军家人给孩子留条生路。”
瘦了十斤!
短短四个字,好似在割刘春花的心尖肉,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