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帮你物色两个人?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是不是应该回馈了。”
蓝色文件夹扣上,闻博延将处理了的文件搁在桌子上一堆文件里。而后拾起一旁的钢笔帽将用完的钢笔盖上。
笔帽旋转的细小吱吱声里,闻博延道谢,但是不用。
“走吧,不是等着请你吃饭?”
“结束啦?”白映秋在这边待客区的独坐沙发上起身。
办公桌上的男人略倾身,手指摁下桌子上的座式电话,刚收手,办公室门立刻就从外边打开了,小助理进来汇报说餐厅里已经准备好饭菜。
白映秋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从沙发边走开。
请吃饭的人回头提醒她,“外套不拿?”
白映秋笑笑,带着抱怨,“走的时候再上来拿吧。谁叫你请吃饭连公司门也不愿意出,吃食堂。”
身材高大的男人随手整理着身上的衬衫,勾勾唇角,将头向外撇了一下,示意后者“请吧”,便自己先抬脚往外走了。
他那动作没有多少温柔,像招呼身边的助理,抑或极熟悉的不需要客套的朋友,但跟在他背后的人是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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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亚餐厅的一帮小员工没有不喜欢佟安欣这个年轻老板的。个子不大的姑娘心特别大,长得漂亮性子豪爽。来餐厅管理的时间不长,已经组织了好多次聚餐。
酒吧里气氛迷离也热闹,余芷也在。
不是什么应酬的局,一切以自己高兴为主,喜欢喝什么点什么。大家都吐槽点心比起他们餐厅里的差远了。
大厅舞台上有歌手唱歌,一会是年轻帅哥,一会是漂亮小姑娘,一会儿是劲爆摇滚乐。歌唱完了跳舞,劲爆的音乐触动神经。
平常规规矩矩穿厨师服、规规矩矩穿工作制服的一帮年轻人,今天晚上都多少穿得比往常张扬。女生穿露腿小短裙,男生穿露锁骨v领毛衣;女生的口红擦得比平常浓两倍,男生的发胶都抓得比白天重2两。
佟安欣拉着同样被摁着涂了大红的余芷一块儿在舞池里玩,余芷身上的薄衫衣角被佟安欣改造一下就成了露脐装。
余芷皮肤好,肚子上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一弯小腰稍一起扭动,活像一滴饱满的水滴被风吹了就一晃,活像什么忽闪难捉住的东西,灵动得能让人流哈喇子。
佟安欣说只要余芷把腰一扭,大象都能迷倒一大片。
余芷不是个愿意张扬的人,但也不愿意当个扫兴的人。
佟安欣喝了好些酒,兴奋得很,拉着余芷并一伙人一个劲儿就往舞池中间钻。
舞池中央灯光更亮,余芷被拽着,略带卷度的头发披在背上,随着她的走动滑过一道道的彩光。
头发下就是那一截被佟安欣吹爆的小腰,明晃晃的,细盈盈的。
佟安欣一个女的都忍不住想捏余芷,也有人忍不住想朝它伸手,只是轻轻一触,那也不知道是一番什么滋味。
但那只手只是刚探上去就被余芷侧身的动作撞开了。
那只忍不住的咸猪手撞在余芷胳膊上,余芷侧脸,是个年轻男人站在她背后,脸长得不错,穿着很时髦,人随着音乐的节奏在跳舞,就挤在她们边上。
余芷往旁退了开,那人似有意无意地和她对视。余芷转脸,有一会儿没注意,那男人又挤到了她身边。
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余芷不想扫兴,就一个人从舞池离开,回到沙发圈里。
出门的时候外公告诫:宵行者多奸。
余芷回答,她只听过:宵行者能无为奸,还听过:人生得意须尽欢。
舞池音乐声震耳朵,灯光闪烁着强烈的节奏。
余芷从舞池里退出来,就还是海阔天空的。
毕竟不是经常混酒吧的人,玩一会儿,大家也都累了,还回坐位上喝东西,吹牛。这时余芷才发现坐他们隔壁桌的一圈人里,有刚才舞池里大概是想占她便宜的人。
那一桌子也都是年轻人,余芷和佟安欣坐的沙发背也是那一桌人的一条沙发背。
沙发背后的人正聊天。
“干嘛,你老看那边干嘛?”
“别瞎说,我哪老看了。”
“那就注意儿点脖子,小心拧断了。”说话的女人对男人冷笑了一下,“你以为是什么好货色呢。”
被揭穿,男人便不再看人了,把玩手里的酒杯,但脸上微妙的情绪变化简直已经是被某人迷得鬼迷心窍了一样。
女人看他这样子很不高兴,搓了搓牙,继续道,“那女的我认识,搞不好你也听过她的事呢。”
白映恩就捡了些什么落魄女攀高枝,给人当填缝剂这些话说。这些音量平常的话隔一条沙发背余芷听不见,但后来的几句拔高了音量的话余芷和佟安欣就都听见了。
“白映恩你别这样行吗,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别呀,你明明感兴趣好不好。我又没骗你,她就是那个姓余的,我不相信你一次没听过她的传闻,不信你就过去搭讪问问,你不就是想搭讪吗?去啊?”
“我什么时候想搭讪了!”
“你明明就想搭讪,正好,她刚离婚,说不定正在物色下家,你去就一拍即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离过婚了,要求应该降低了。”
今天有餐厅里的员工在,余芷和佟安欣压根都不想惹什么不开心的事,但听到这儿有些事已经忍不下去了。
只是佟安欣的火爆脾气跟余芷不同,不经过大脑思考她就从沙发里跳了起来。
“找死啊,姓白的,你他妈说谁呢?”
那一桌子人被佟安欣这句突来的高声叫骂吓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