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烧的那些时候背后那些破烂事其实就小得不值一提了。
如果一个人躺下就不再睁开眼睛,又还有什么事情是最重要的呢?
那颗就因为装了一个人,而变得无法无天的心,到连跳也跳不动的时候还有什么能力支配人。
这些天余芷就像个大病初愈的人,每天都疲乏得厉害,收拾好为一桌子人提供饭菜的厨房已经很累了。她回房间就开始洗漱,然后早早躺下睡觉了。
什么也没想。
夜深了的时候闻博延才回房间,余芷单薄的一团躺着。
床很大,人只占了一点。
像大鱼缸里装的一条小鱼。
大手掌里一小团软泥,手指捏下去,泥就随着手指的力量变形。五指都捏下去,泥就随着手指的轮廓挤压变形,相抵相挤,填满手掌心里的每一条缝隙。
夏季的薄被子清楚地勾勒出女人特有的柔软体型,露在被子外的两条细手臂曲着,白嫩嫩的。
余芷从来不穿什么性感衣物,但一个皮肤白嫩得似乎能掐出水的人乖乖躺在床上,天然的就带着一种诱人的香气。
就像一朵纯洁的白玉兰,还需要什么修饰?从最外层的纯白花瓣往里剥,就是不染纤尘的粉色花心,一切都浑然天成,自然美好。
闻博延解着胸膛上的衬衫扣子进了浴室,从浴室出来,窗户外边的雨势似乎又大了不少。
空气里传来隐隐的雷声,余芷不安地翻了个身,就翻进了一团火热中。
嘴唇被压上,齿缝被撬开。
闯进口腔的是她熟悉至极的一种洗漱香味,和牙膏被水冲洗净后残留下的带着橙花略微苦涩的清淡香味。
身体上压来的重量沉得让她快喘不上气。
是什么在压着她,布缠着手臂,刮着皮肤被扯走。
然后她就陷进了一团暖烘烘里、光滑坚实里。
皮肤贴着皮肤,很是滚烫,余芷蓦然清醒,迎接她的是一个更深入的吻。
橙花略微苦涩的味道更清楚地滑进喉咙里。
舌尖被拽着吮吸,后脖子下扣着一只手掌,扣得她很紧,手掌心很烫。偶尔像发廊的洗头小妹在为她按摩,手指紧压皮肤来回摩挲,不痛,只是让人发痒。
余芷呜呜地想退,那只手掌一点也不迁就。
口腔里一丝空间也没剩下,余芷想说话说不出来,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浑身的血都被缠烫了。
那个吻越吻越深,她像是被一只大手掌拽进了水底,呼吸很困难,四周坚实的水将她团团压住。
但也不全是难受,水压迫的是身体,没有压住的灵魂就不停地往上升,一点点升高到脱离□□的高度,也脱离了凡俗事、凡俗困难。
到了没有禁锢的地步,脚底是轻飘飘的,有触感温柔的风刮过去。
也有风从不经挠痒的薄皮肤上穿透,从脚底的骨缝灌进人的身体,整条腿就进入一种麻痹状态。
它扰得腿不得安宁后就继续上升,发散进路过的每一块肌肉里,再穿透背脊,穿透脖颈,从后脑勺灌满整颗脑袋。
热吻从口腔里退出来,颈窝里被咬了一口。
余芷双手攀着人,喊他的名字。
有点模糊不清了,但又清醒得记得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