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不是才有女人陪你从酒店下来吗?”
余芷今天说的话的确放荡,放荡得突破了闻博延对她的认识,但这句话揭穿了些东西吧?闻博延就那么放了手,没再为难余芷,转而就打电话叫康武准备车。
办离婚。
这就算是两清了。
闻博延亲自带余芷坐了那架专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两个人一个前,一个后,各自打开车门,是要去离婚的相互厌倦的样子。
车门一落锁,康武立刻将车启动。
即便闻博延这么不得了的人也不得不亲自离婚。这段关系从来都不对等,结束的时候总算有了点公平。
余芷要做的事,他也不得不跟着做。
闻博延最后问余芷:“后悔吗?”
“后悔什么?”
余芷脸色淡淡的,闻博延脸色也淡淡的,至于眼睛里各自装的是什么情绪,谁都没心思再去细看了。
一桩做到尽头的生意,破破烂烂到今天,结束了也好。
高高大大的人转身便上了街边等着的黑色轿车,车门关得利落,做了一桩折本的生意,当然生怕再被纠缠。
迈巴赫立刻启动,修长的车身将街边余芷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车走,余芷也立刻转了身。
傍晚余芷再回到那幢静静矗立在一条旧街上的小楼里时,一切就算是结束了。
三年,好像刚好过三年。
院子里有灯光溢出来,余芷也不敲门麻烦屋主出来开门,自己从挂在身上的包里掏出钥匙,把门开门。
大概是因为她的行李就丢在客厅的原因,屋主即便听到开门声,也没出来看看。
余芷穿过院子,站上阶檐,从大开的玻璃门轻轻进去,视线可以看到的范围里没有人。
但屋子里有人咳嗽了一声,余芷便收住脚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从厨房的方向出来,余芷寻着声音转过身来。
老头身材高瘦,穿一件白色衬衫,衣服有些旧,但还很白。衣服下是条浅灰色长裤,裤头系着一条棕色宽皮带。
人略消瘦,皮肤苍白,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假咳的声音也中气十足。
“你把东西放在我家干什么?”
“外公。”余芷端正地站住了,恭敬地喊人。
“我问你,东西放我家里想干什么?”
“我,我想回来暂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