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近日为父皇寿辰寻找合适的礼物,思来想去,这天下莫不是父皇所有,想必也没什么得以令父皇开心,又一想父皇近日最烦忧之事莫过于朝廷收支一事,儿臣得幸跟随父皇学习,因此想为父皇分忧!”
方景泽抬眼看了一眼上方的父皇,见他并没有什么表情,方景泽眸中黯淡了许多。
“那三皇子可有何法子?”一个官员问道。
方景泽收拾好神情,谦逊有礼地回头接道:“我近日也是一直思虑此事,这两日终于有了一个法子,可说与父皇和各位一听。”
方承尧面无表情道:“说来听听!”
“儿臣想,若是将赋税做一些调整便可解!”
听见方景泽说这话,官员们开始窃窃私语。
方景泽却没有被他们影响,“先朝因战争导致人口数额减少,大片土地荒芜,先帝为恢复生气,将田地授给百姓,只是如今姜国正盛,儿臣想这赋税方式也需要改变一二,儿臣想了个法子,可将赋税分为三部分,第一是田地,可将田地以租用的方式租给百姓,定租额来收取租金,百姓年老后仍将土地收回朝廷。第二是劳役,如今因战争摧毁的房屋住宅大多已经恢复,便可将三十日的劳役改为二十日,不役者每日纳一定数额的佣金请旁人来替,若因事增加派役,则以所增日数抵除租调,这样一来百姓也有足够的时间去耕种田地。最后则是土产贡输,各地每年按例进贡当地特产,这样三步一一推行下去便可缓解朝廷收支的困局,也可充盈国库。”
“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着,不地着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说着方景泽递上手中那个厚厚的折子,“这是儿臣的法子和暂定下来的具体数额,还请父皇垂阅!”
一个公公接过方景泽递上的奏折,呈给方承尧,方承尧接过开始翻阅,底下的一个官员评价道:“此法子倒也是很好,田地既有人耕种朝廷又能挣得到钱。”
旁边一人接道:“确实是啊!魏王殿下果真是聪明!”
诸位官员或称许或叹服,而方书君却是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看着前方站着的方景泽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
方景泽听见他们说的话并没有表现得太开心,依旧是谦和有礼的站在原地等着他的父皇评价他的奏折。
方承尧扫完后抬眼看了一眼底下的杜泉,两人对视一眼后他便把奏折放在了桌上,然后淡淡道:“三郎有心是好事,只是这要学得还很多。”
方景泽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也接着马上恭敬地回道:“是!谢父皇教诲!”
“嗯,先坐下吧!”
“是!”
“圣上!”皇后陆如华见状缓缓的说道:“各位皇子都为了圣上的生日精心的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礼品,可见各位皇子的孝心,只是各位皇子年纪尚小,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圣上也莫要责怪,这都是皇子们的一番孝心。”
陆如华见方承尧轻轻点头又接道:“四郎也为圣上准备了贺寿的礼品,圣上可要看一眼?”
方承尧有些疲惫,“嗯,呈上来看看吧!”
四皇子方景浩缓缓走上前来,身后是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方型木箱,箱子的后方跟着两个小太监,方景浩行礼后回身打开木箱,命后面两人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展开,原来是一副字画,众人以为是一副出自名师之手的名画,想要一探究竟,但直到画卷缓缓展开时,在坐的各位都被画吸引住了。
“父皇!这副千里江山图绘制了我们姜国的整片国土,画工精巧,国土恢宏,而父皇正是最有资格拥有它的人!”
“嗯。”方承尧看了画以后微微点头,“四郎有心了!”
“谢父皇!”
这时方承尧转头温柔地看向一个妃嫔,这位妃嫔看起来温柔端庄,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有些疲意。
都说当今圣上有两位尽得圣宠的妃子,一位是邵贵妃,因其母家是当朝权贵邵家,一直骄横跋扈,只是方承尧一直对她的跋扈视而不见,当是默许。
还有一位则是有着贤良淑德的名声的淑妃,为人温和,待人友善,只是早年就染上了恶疾,终日以药养着,方承尧为她寻遍了天下名医,也是终日不见好转。
看着眼前这位面带倦容的妃嫔,想必便是那位久病的淑妃苏映婵了,沈安宁见她看到方承尧的目光后即刻温柔微笑着回应道:“圣上,六郎也为圣上祝贺准备了礼品,让他呈上来给您过目吗?”
方承尧的脸上有了一些笑意,转头朝皇子们的坐处唤道:“六郎给朕准备了什么贺礼啊?”
方景渝听到后即刻上前,不同与方景泽的温文儒雅,方景渝更显得温润如玉,像个稚气未退的孩子,可眉眼带笑时又有几分苏映婵的温柔,他的后头跟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块玉璧。
沈安宁看着眼前的酒杯已经空了,转头才发现阿月拿着酒壶正呆呆地看着前方,沈安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是上前送礼的六皇子方景渝,于是低头轻轻笑了一声后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阿月的衣袖,阿月才回过头一脸无措看着她。
沈安宁眼神示意了一下她手中的酒,阿月红着脸把酒给了沈安宁,沈安宁顺手接过,为自己满上一杯酒后,又抬头看向了前方的方景渝,却无意间瞥见了不远处邵暮停留在方景渝身上的目光,心中不禁感叹道:这六皇子还真受欢迎!
沈安宁想着又抬头打量了一番方景渝,心中感叹:不过确实长得好看!少说也有七分淑妃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