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她的话匣子打开,语气也不由自主变得轻松。
就一个箱子,李予轻松地把搬了上去,临走前,他指指温之槿的桌子,正要开口,温之槿一瓶矿泉水塞到他怀里,打断:“知道了擦桌子嘛,我自己会擦。”
李予接过水,点点头,乌黑的眼睛看着她:“记得倒热水,东西不急收拾,今晚好好休息。”
“知、道、了,”温之槿转身去打开行李箱,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回公司吧。”
李予闻言手微微弯曲了一下,接着眼神依次看过陈选然、高欣圆、汪歆,“那我就先走了,被子如果……”
“哎呀我们知道啦,被子会帮之槿弄的。”汪歆笑嘻嘻地搭话,字字句句都带着揶揄的味道,“你放心吧班助。”
李予又是一愣,旋即又笑笑,眼尾扫一眼温之槿,拉开门走了。
门几乎是刚被带上,汪歆和陈选然就发出怪异又猥琐的笑声,两个人像模像样地模仿起来。
汪歆声音故意造作着:“知道了啦!不就是擦桌子嘛,我自己会擦的啦!”
说着,她把手里拿着的梳子往陈选然肚子上一捣,陈选然没料到她竟然来这一招,但还是很快就接上了戏:“宝贝,记得倒热水,否则,冷在你手,痛在我心。”
并且在说话的同时一把握住了汪歆的手,把她往怀里带。
温之槿:“……”
“你们俩再犯贱!”
汪歆笑得合不拢嘴,凑近温之槿道:“而且你刚刚和班助说让他去公司时,真的特别有种你们俩的婚后生活的感觉!”
“什么玩意儿?”温之槿几乎是瞠目结舌地质问汪歆,“你别太离谱行吗?”
陈选然在一旁摇头咂舌:“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作为一个cp粉头子能不能不给份子钱?”
汪歆不嫌热闹大地应和:“就是就是,怎么说咱也是半个证婚人!”
温之槿越发觉得这两人实在是有够荒唐的:“什么呀什么!你们俩,别太搞笑!”
打闹间,温之槿的手一下甩到了高欣圆的肩上,她连忙笑嘻嘻地搂住高欣圆:“欣圆你看她们两个,就知道欺负我,还是你好。”
温之槿“吧唧吧唧”地连亲了高欣圆好几口,才发觉高欣圆脸色有点不对劲,好像……笑得很勉强?
“你怎么了欣圆?不舒服吗?”
高欣圆手默默躲开温之槿的触碰,笑了一下:“没什么,经期第一天,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经期?”温之槿连忙站直身体,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嘀咕道,“你早说啊,我有红糖,小袋包装的,特别方便。”
温之槿在痛经这上面运气特别好,尽管从不注意保暖,在生理期即将到来之时也鲜少避讳什么饮食,但她仍然没有痛经。不过她是个爱囤东西的人,连平常不怎么需要的红糖也备了不少。
快速地拿一次性纸杯泡好一杯红糖水,温之槿递给高欣圆:“快,趁热喝了。”
高欣圆后来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她就不接这杯红糖水,不向温之槿隐瞒她的感情,会不会,大家都可以好受点。
可没有如果。
当下的她,接了这杯红糖水,熟练且虚伪地向温之槿道了谢。
去农家菜馆吃饭那晚是周五,李予提前三天就在微信上和温之槿说了,温之槿当时还傻不愣登地回:【好哦,我问问汪歆她们周五晚有没有事哈。】
结果李予无奈地发过来一句:【不是寝室聚餐,就我们俩。】
李予那条信息刚蹦进来,温之槿就一句“卧槽”冒了出来。
李予这是什么意思?要约她?!
坐在对面的汪歆咬一口甜腻的糖醋里脊,口齿不清地问:“笑什么?班助给你发裸照了?”
“……”温之槿瞪她,“你别得寸进尺啊,公共场合呢。”
汪歆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用筷子摆了一大勺精心搭配的荤素结合的饭,一口全包进嘴里,然后整个腮帮子都在用力。
含糊不清道:“意思是,非公共场合就可以说。”
温之槿:“……”
她有时候真想扇她。
周五那晚大一没有晚自习,周六周日又都是双休,许多大一学生都选择在这一天晚上出去聚餐,汪歆和陈选然也不例外。
陈选然滑动着手机,提议道:“今晚去吃那个东莛新开的西餐厅吧,隔壁寝室说巨好吃,还给大学生打八八折呢!”
汪歆虽然对打折很心动,但还是不满:“不想去西餐厅,根本吃不饱!中国人中国胃,不吃洋人那玩意!”
“呦呵,”陈选然荡到汪歆面前,嘲讽道,“你每个星期四在那疯狂星期四时怎么不说自己是中国胃了?”
汪歆嘿嘿一笑:“你真是,干嘛拆我台?我靠,我们这还没商量好吃啥呢,之槿你就化好妆了?!”
温之槿拿着化妆镜左看右看,最后满意地抿抿唇,又拨了下头发,“姐们今天有约会了,再见!”
“靠靠靠!”汪歆眼都快看直了,趁机摸了一把温之槿的大腿,感叹道,“你这简直是视温度如粪土啊……”
陈选然手圈着温之槿的腰,拦着不给走,“老实交代!要去见哪个野男人?”
“哎呀你这问题问得太没水平了,”汪歆嫌弃地皱皱眉,“除了班助还能有谁啊?”
温之槿手指勾一下汪歆的下巴,“不跟你们贫了,我要走了。欣圆,我走了,拜拜!”
高欣圆回头应了声,又继续晾衣服。
女生宿舍很大也很方便,四张床位后是阳台,供平常晒衣服晒鞋用的。右手边是洗手间,左手边是一个大概十来平米的小房间,供同学放行李箱和一些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