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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煽动(第1页)

与此同时,庆王府内。

庆老王爷和庆王妃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下人来报。老王爷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妃一眼:

“我就说这丫头不是个简单的。如何?她这一路行来可谓招招见血,步步为营。你还把她当成和琴儿一般的孩子?她的心眼儿十个琴儿也不是个儿。”

秦琴在一旁听着撅起了嘴。庆王妃回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又转过头来问道:

“那王爷意欲如何?可想助那孩子一臂之力?”

“不急。”庆王垂眸放下手中的茶碗,“先静观其变。我倒是十分好奇,想看看这丫头还有些什么本事。”

听得此话,庆王妃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倒是陪在一旁的秦琴,此时颇有些神飞天外,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想到这个秦昊轩倒是个靠谱的。多亏当日华姐姐和秦昊宇没成。如今看来,他二人倒更合适。”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庆王爷两道严厉的目光。庆王妃觑着王爷的脸色,连忙斥道:

“胡说八道!姑娘家家如何能轻议别人婚事?”边说边连连冲她使着眼色。

秦琴一吐舌头,赶紧垂而立,扮作个恭顺的样子。

同时,靖王世子府的怀德居内,被秦琴提及的秦昊宇此刻正在练字。大大的抓笔醮饱了墨后颇有些分量,可握在秦昊宇手中却十分自如,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他仿佛十分沉浸其中,以至于乔通推门而入,才陡然将他惊醒。

“世子爷,不好了。”

乔通慌慌张张喊了这一句后猛然就住了口。只因见秦昊宇当即皱起眉头,“啪”地将手中的笔掷到案上,刚刚写的那幅字立刻便污黑一片。

乔通心知自己搅了世子爷的雅兴,世子这是生气了。于是赶忙垂手躬身不敢出声。

“说!”秦昊宇边净手,边垂眸道。

乔通这才恢复了一丝活气儿,忙来到昊宇身边,垂手回道:“世子爷,二公子,二公子他去午门外陪太安郡主喊冤了!”

谁知,靖王世子听得此话并未出言,仍面无表情,伸手从盥洗架子上取下毛巾仔细擦起手来。

“世子爷!”乔通一见他这样忍不住又着急起来,“您得去劝劝二公子!倘若他依着性子跟着那个太安郡主胡闹,说不定会给咱们世子府惹上祸事!自从二公子在京中显身,闹出了多少故事?太后和皇上对您可是不如以前了……”

“我又不是没劝过!有用吗?再者你也说他是胡闹,胡闹之人是拦便能拦得住的吗?”

说着秦昊宇将手中的毛巾一把扔到乔通怀中,转身去逗廊檐儿下的画眉。

“可是……”乔通一下子被问住了,支吾了半天又道,“可是,就这样放任下去也不是回事呀。毕竟是您的亲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若是真惹了什么祸事岂不连累到您……”

“无妨。”未等乔通说完,秦昊宇出言打断道,“秦昊轩毕竟不住在府内。我与他又是自小分开,不过这几日才见,细论起来倒没什么兄弟情分。这些太后都是知晓的。若他真惹了什么大事,只推脱不知便是。想必太后和皇上也不会为难于我。”

乔通听得此话低头想了会儿,倒也觉得有理。于是便不再纠结,行礼退下。只是他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离开那一瞬,秦昊宇眯起眼睛,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乔通却是多虑了,皇帝和太后这对天下最尊贵的母子此时根本就想不起靖王世子来。

昊元乍闻曹曲然临刑攀咬,初时只觉得荒唐。可直到灼华跪于午门请命,满朝文武反应微妙,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若曹曲然临刑揭是真,那么当朝太后、辅通敌叛国,这简直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大丑闻!

他的外家卖国求荣?那他这个皇帝还如何取信天下?

于是一下了朝,昊元便急匆匆赶去了坤泽宫,他要亲口问问母后。

可当他跟着大宫女金珠一踏进坤泽宫正殿大门,便看见自己的舅舅兼岳父王致和皇后王绮然正陪着太后坐在一处垂泪。

一见昊元来了,王致慌忙起身就要行君臣大礼。昊元见了,赶忙紧走几步一把将王致搀住,说道:“现下又不是在朝上,舅父何必行如此大礼?”

一旁的王太后也跟着说道:“这是在我宫里,只论家礼。哥哥莫如此见外。绮然,快去搀着你爹爹。”

王绮然一听,赶忙上前去扶。随后母子夫妻互相见礼各自落座。昊元这才问道:“母后这是怎么了?”

不问还好,这话一出口,立刻又引得王太后眼圈一红,掏出帕子掩面叹气。坐在一旁的王致和绮然也面露悲容。

王绮然开口道:“陛下不知,母后正难受着呢。只说太安妹妹被奸人挑拔,遭了蒙蔽。现下竟就这么在午门外跪着。

“咱们倒还好说,不过是损些名声。可太安妹妹毕竟是金尊玉贵的深闺娇客。如此抛头露面实在太委屈她了。再者就这么硬生生地跪了一天,那身子怎么受得了。母后想到这儿正难受着呢,不想陛下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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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处处为灼华着想,却又句句在为王氏撇清,更字字暗示了太后和王致的大度,还有太安郡主的糊涂任性。

王致不由的暗暗点了点头,绮然这几日跟着太后确实颇有长进。

王太后也极满意,只是面上没露,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叹道:

“好好的怎么就出了曹曲然这么个混帐?竟还攀咬上哀家和你舅舅来了!可怜太安那孩子,哀家是真心疼她。以前她也跟哀家最亲。谁知这去山上住了几年,竟就生分了,偏偏信那奸佞死囚的话,也不信她的亲舅母。怎么竟真将平城之败算到了我和你舅舅头上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你舅舅又最是忠君报国的,太安居然为了这样荒唐的一个谣言当众负气跪着。且不说女孩子家抛头露面到底伤了体面。只说她那身子若是跪坏了,哀家岂不疼得慌。

“我知道她这是和我赌气呢,只为先帝赐婚圣旨和这后位。可我是做娘的,我偏心儿子要给他娶个父母双全福厚寿绵长之人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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