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扑到太后脚边,哀求道:“太后娘娘,救命啊,皇上要打死奴婢。”
太后捻动着手里的檀香佛珠,“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淳:“母后,这狗奴才该死,您就别管了。”
太后:“这杀生之事,我若是没碰见也就罢了,既碰见了,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李淳无奈,只好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末了将矛头转向姜念虞:“德妃刚才说打他二十廷杖太便宜他了,不知你想怎么处置他?”
姜念虞:“我要把他下进油锅里,将他活活烹死。”
这话一出,满殿皆惊。
连李淳都大感意外,没想到德妃能想出这么歹毒的酷刑来。
太后念了声佛,看了姜相一眼,见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没说话,便知他是站在德妃那边的。
也就不再开口了。
犯不着为了一个奴婢,得罪姜相。
李淳只是想杀了石永竹,除掉李玄璋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倒不在乎他会怎么死,于是摆了摆手:“罢了,那朕就将这奴才交给你了。”
石永竹再次被拖了下去,只是这一次他心里不再惶恐害怕,因为他瞧见德妃娘娘冲他眨了下眼睛,那意思仿佛是让他不用担心。
不管怎么说,德妃跟主子是一边的,自己落到她手里,总归还有转圜的余地。
李淳坐回案桌后,正式开始审案。
姜念虞不得不跪到大殿中央的空地上,不过她悄悄在袖子里藏了好几块红枣糕,红枣糕没有骨头也没有油水,最适合偷吃了。
她脑袋低垂,嘴巴无声地咀嚼着,香甜软糯的红枣糕在唇齿间化开,美味极了。
“德妃,你与侍卫林鹤私通之事,可属实?”
姜念虞摇头,“皇上,臣妾没有与他私通。”
李淳:“那他那天晚上为何会在你的榻上,与你衣衫不整地搂抱在一起?”
姜念虞:“是他趁着臣妾睡觉,闯进臣妾的寝殿,一把掀开帐子,跳到臣妾的床上,压到臣妾身上——”
姜相听不下去了:“咳咳!”
李淳:“行了,你不用再说了。”
虽然他对德妃没感情,但她名义上到底是他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她竟如此详细地复述那天晚上的经过,简直毫无羞耻之心。
他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也不知姜赦这老匹夫是怎么养的女儿。
姜念虞趁着这一会儿的空档,往嘴里塞了块枣糕,“皇上,那林鹤定是受人指使,潜入臣妾的寝殿,做出与臣妾私通的假象,意图诬陷臣妾。”
李淳:“将林鹤带来。”
林鹤进了殿,跪在姜念虞斜后方的位置,“卑职参见皇上。”
李淳端起茶盏喝茶,发现茶盏中没水了,唤道:“袅袅,上茶。”
袅袅?!
林鹤震惊抬头,就见一名宫女端着茶盏走进来,将茶俸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