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风皱眉,随后掀开被子一看,昨晚上那根被他拿来横在两人中间的长棍早已不知被两人踢至何处。
“怎的不见了?方才还被你压在我俩中间。”宋宓神情疑惑。
徐长风起身,这才感受到了异样,然后他朝自己下裆一看,宋宓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两人瞬间沉默。
宋宓就算没经历过也知那是怎么回事,随后神色不大自然,眼神也往别处乱瞟。
徐长风轻咳一声,本也是为了想缓解尴尬,侧身朝她说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男人不都这样吗?”
宋宓哪会清楚那么多,朝他翻了个白眼,随后下床穿好外衣。
徐长风忽而想到她的身份,戏谑道:“宋大督主没有那玩意儿,自然是不知道的,怪我,是我唐突了。”
宋宓系紧腰带,朝徐长风一记眼神过去,“收好你那玩意儿!”
他嘚瑟个什么?小心哪天她真把他变成太监,看他到时候还有得笑?
徐长风也起身,不紧不慢穿戴好衣衫,随后两人一同出了房门。
那对老夫妇已经备好早膳,见两人起来,忙招呼两人坐下。
那老妪似乎已经用过膳,只在一旁干坐着看着三人,时不时朝宋宓两人打量。
她目光主要还是在宋宓身上,见宋宓的脸有些熟悉感,不免多看了几眼,只是宋宓敏锐,知道对方在细细打量自己,却也不动声色,继续小口抿着饭菜。
似乎也知道自己一直盯着人家,老妪最后也讪讪收回目光。
待宋宓两人用好饭后,再由老翁看了一下伤口,没有大问题后两人便想着告辞。
老翁送两人至院口,又递了一瓶药给徐长风,道:“小兄弟受了些内伤,这是我研制的药丸,对内伤可有缓解。”
徐长风欣然接过,再对他说些客套话,于是两人才离开。
等两人离开后,那老妪便丈夫走来,比划手势,老翁看后道:“你说那矮个子的男人很像你以前的主子?”
老妪激动点头,可又不确定,朝宋宓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看,神色忧闷,又比划了几下。
时间久远,她也不知当初被她丢下的那个女孩是死是活,只是看到宋宓的第一眼她就感觉此人眉目间同一人长得很像,故而多看了几眼。
老翁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外一手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找不到她大概也是逃走了。”
老妪忧心笑了笑,随后思绪也随宋宓的身影飘远。
…………
两人在山间林木间走了好一会儿,宋宓想起方才那老翁的话,朝徐长风质问:“你受了内伤?”
她说怎么徐长风表面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敢情是瞒着她呢!她就说嘛,两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可能不受伤?
再说了,徐长风可是被她当成了肉垫,她都伤得那么重,他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宋宓眼神玩味儿,戏笑道:“怎么,怕被我知道你也受了重伤,趁机杀了你?”
徐长风走在前面,背部挺直,闻言顿足,侧首呵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就算他受了内伤,宋宓还不是被他压制住了,而她受的伤比他更为严重,还有心思来调笑他?先顾好自己吧!
宋宓缄口,她此时确实没有机会杀了他,如今两人算是难兄难弟了,不知那些追杀他们的人会不会跟上来,若是被对方找到,他们两人还能共同抗衡一二,总不至于剩下一个人孤立无援。
想到如今两人这般奔波,皆都是因那道假的密令而起,宋宓心就不快。
她快步跟上徐长风步伐,同他道:“你说,周知远假传密令一事,皇上可否知道?”
她同徐长风出事了这么久,按理说这消息早该传到京城皇上耳里了,若此事被其知晓,他该如何?
一方是自己的亲舅舅,一方是自己扶持起来的臂膀,她还真想知道这场戏的结局。
徐长风冷静想着,后道:“不管他知不知晓,这场布局之内,周知远都是最大的赢家,如今还不是动他的时候,皇上顾及各方最后总会先将此事瞒下来。”
宋宓不禁啧嘴道:“他连你这个亲生儿子都能利用,我确实不如他狠心。”
徐长风一个鄙夷的眼神看过去,仿佛宋宓那话在同他说笑,“你不狠心?你不狠心朝中那么多人能死在你厂狱里?”
提到这,宋宓可就要好好同他说道说道了,“徐长风,我没记错的话,你执掌北镇抚司已有三年了吧?当初你没将那些人下过狱?怎么,如今轮到我宋宓你倒说起我来了?”
他这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徐长风却道:“那你大可去查查,我徐长风捉拿那些人时,可有一桩案件是冤枉了他们?”
他好歹还分忠奸,她宋宓倒好,可不管你是奸是忠,只要碍了她事的,通通给其安上罪名,一并下狱。
若论起厂卫间屈打成招的手段,同宋宓比起来,他徐长风自认为甘拜下风。
“是,您徐大镇抚清高,就我宋宓小人。”宋宓呵了一声,嘲讽道。
两人都未再说话,宋宓却心中忿然,她本就是同徐长风谈及周知远假传密令一事,怎么最后又斗起嘴来了。
两人无声走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走到官道上,见有往来的商队,两人便找上去,跟随商队去到城里。
进到城中,宋宓朝商队首领问道:“不知此处是哪个州府地界?”
“到了这,便是属庆远府管辖范畴了。”正安排人卸货的首领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