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慧仪听得眼发酸。
她当然知道,从过去到现在,女儿从来都不会嫌弃过她。
只是,在听范亚仙提起女儿被欺负时,她一下想起,上辈子有次跟林麦吵架,女儿脱口而出:
“你真正关心过我吗?我在学校被欺负,我有烦恼的时候,你有哪次主动问过我吗?你没有!”
钟慧仪听到这句话时,女儿都已经上大学了。
林麦的整个青春期,她忙生意、管丈夫、斗婆家、扶娘家,确实完全疏忽和错过了。
她作为母亲,却从不了解女儿的彷徨与恐惧。
现在,旧事重演,她如何能沉的住气?
钟慧仪对女儿眨眨眼睛,认真的说:“为我家麦麦撑腰,怎么能算浪费时间?”
“遇到这种坏蛋,沉默和不在意没有用。”
她一本正经地教女儿,“这种嘲笑你穷的人,就是要把钱砸到他脸上,才能叫他闭嘴。”
“下次别人再欺负你,一定要更大力的还击知道吗?”
被妈妈妥帖保护的林麦,听得心里又酸涩又感动。
她对着妈妈灿烂一笑,敬礼回答:“yessir!下次争取不让妈妈这么辛苦出摊,直接把你请到学校来收拾摊子!”
钞能力
南方一入冬,冷意就直往骨头里钻进。
林麦从全球变暖且有地暖的时代,再回到连空调都没普及的千禧年,真是有点要命。
晚上回宾馆还好,起码还能躺进热乎乎的电热毯被窝,再跟妈妈抱团取暖。
白天在学校,真是难熬的折磨。
教室门关上,空气不流通,她又坐在垃圾堆的前面。那滋味,不提也罢。
脸憋得通红就算了,最可怜的是冻成胡萝卜的手。戴上全指手套不方便写字,戴半指的又跟不戴没有分别。
无暖气无空调无发热保暖套装,这“三无寒冬”将林麦打败。
她早晨不想离开被窝,万般艰难地来到学校后,也一秒钟都不想离开教室。
可惜,外面广播响起来——再冷周一的朝会也还是要照常开。
林麦手揣在兜里,脑袋搭在课桌上哀嚎:“啊好冷好冷,不想去操场吹冷风,我能不能说大姨妈来了,请个假?”
周晓晴站在她旁边,不解地问:“你大姨妈来你家做客啦,可是这跟升旗仪式有什么关系?除非你腿摔了,不然被逮到肯定要扣班级操行分的!”
林麦:……这个年代好像还不管例假叫大姨妈。
甚至四年级,都还没几个人来例假,这计划多半行不通。
她又哀嚎一声。
而小公主把她从凳子拉起来:“快点下楼了,你冷的话,我的暖手袋分你一个。”
话落音,一个暖呼呼的小玩意被塞进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