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桑被放在床上的时候稍微动了动,眼眸迷离,听承昀轻声说了句:“没事,你继续睡。”
放下心来,再次陷入沉眠。
一直睡到了巳时,还是因为肚子饿了。
刚睁开眼睛,床帏便被太子拉开,“醒了,吃点东西,带你去面圣。”
温别桑没问为什么,起床洗去一身风尘,填饱肚子,走过来在他的帮忙下穿上衣服。
衣服是淡金色,不似太子袍那样华贵雍容,却有几分独特的矜贵与秀雅。
温别桑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承昀,“为何跟你的颜色和形制差不多?”
承昀的手正停留在他的腰上,唇角微扬:“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样穿着去见你父皇,不会被打吗?”
“打也落不到你身上。”
马车上,温别桑认认真真地装好了小弩,还把袖箭给套在了手臂上。
如此这般,还是不太安心:“你父皇当真不会将我捉去杀了?”
“有孤在,没人敢动你。”
“也是。”温别桑道:“自入盛京以来,也就你欺负我最多。”
“……”
耳畔只余马车辘辘之声。
皇宫大内,即便是承昀的车驾也不得擅自驶入。
两人在宫门口下车。
承昀问他:“怕不怕?”
温别桑当即看他:“你父皇在宫中埋了杀招?!”
“有母后在,他怎么敢。”
从承昀口中,温别桑已经发现,皇后只怕不光是后宫之主那么简单。
连当今的天子都要忌惮她三分。
“那有什么好怕的。”
宫门之内,是一条可以容得下十辆马车同时进行的宽道,越过宫墙,能够看到远处大殿的飞檐,美轮美奂。
承昀提着装着火神箭的长箱,指导温别桑停在殿外:“若有人胆敢欺负你,便只管杀了,出了事我来担着。”
齐松此刻在宫外等着,他这是担心温别桑独留殿外会出事。
温别桑点头,他本来也是要这样做的。
“若是我应付不来,便大喊你的名号。”他看向承昀:“你耳朵好使吗?”
“放心,好使得很。”
承昀登上白玉阶,在上方又看了他一眼。
温别桑却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别处,环顾四周的模样,有些戒备,有些好奇。
此刻,殿内正进行到百官最期待的环节:“有事启奏,无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