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咳了好几下,才说:“孩子已经打了,医院地址我已经发你微信了,你赶紧来吧。”
几乎是刚说完孩子已经打了这几个字,袁绍就听见巨大的爆炸声从手机里传出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了,是开车撞车了吗?
他把手机拿远了点,下一秒通话中断,继续打过去就显示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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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听见响声后从走廊里跑进来,第一眼看见玻璃茶几中间碎了一个洞,玻璃渣子都飞到了门口,不知道周伺越因为什么事情生气,经纪人只想着现在不能惹怒他,他把电话挂了,声音轻轻的询问:“这是,怎么了?伺越?”
“现在去买个水果篮放到车上,再帮我买个新手机。”周伺越低着头去摘走拳头上的玻璃碎片,鲜血从手腕顺着胳膊肘往下流,一滴一滴的溅到地上。
8、真少爷回家
阮裎在医院躺到第五天,就有人偷偷发短信给他,告诉他阮家真正的少爷回家了,电话号码他不认识,再次拨打回去就显示已关机。
阮裎面部血色尽失,换上衣服就飙车回家,一到家就看见十几个人拿着水枪清洗花园,叽叽喳喳热闹的跟过年一样,就差挂上几个大红色的灯笼,阮裎从一个佣人面前经过,那人喊了一句少爷,这让阮裎的脸色变得更铁青。
他本来是被人称呼为大少爷的,现在沦落为少爷了,太可笑,带着亲子鉴定的周伺越现在一定坐在沙发的正中间,和阮建国抱头痛哭吧,然后商量买几套房补偿的事。
说实话阮裎并没有想象过这个画面,他头脑无措的想一头栽进自己房间待着,又怕那对亲父子在大厅里商量着他的去留,自己被迫成了提线木偶。
阮裎抬脚进到客厅,阮建国喝着茶和周伺越说话,他走到离阮建国最近的一个沙发坐着,不知道那个告密者是谁,但他一定不是阮建国的人,所以阮裎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他露出好奇懵懂的眼神问阮建国:“爸爸,他是?你们在聊什么?”
阮建国看见半个月不见一次面的儿子,有些意外,按道理说有一大堆人想着巴结阮裎,那怎么没有人告诉他,自己的亲儿子回来的事情呢?
阮建国心想哪有那么单纯的人,应该是在扮猪吃老虎,他没有心思去安慰阮裎,毕竟是他妈妈的错,才让他和自己的孩子失散了二十多年,阮建国直言:“阮裎,我找了医生检验了我们的头发,发现当年你妈妈在医院把你故意换给我们,而周伺越才是我的亲儿子。”
他一边说,一边细微的查看阮裎的反应,果然,他的嘴角动了一下,带了点不痛快的表情。
阮裎咬着唇肉,呼吸都在加速,阮建国觉得阮裎过于小气了,对比旁边连第一次泡茶都能做到让人赏心悦目的周伺越,阮裎真是处处不如他,什么心情都忍不住,怎么能成大事。
阮建国把茶杯重重的放下,告诉阮裎:“我知道前几天你妈妈去世了,这两件事对你打击很大,最主要也不是你一个小孩的错,所以你以后还是在我们阮家待着,”他停顿了一下:“当然,如果你想回自己的家,我也同意。”
凭什么他要走!
这里他生活了二十五年,他闭上眼睛都知道什么东西放在第几层的位置,阮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周伺越,奈何周伺越一眼都不瞧他,阮裎做好表情管理,逼问:“你是在我床上拿的头发吗?那你应该是弄错了,那是别人的头发。”
他在阮建国疑惑挑眉的眼神里,给出理由:“前几天我带人回来了,那不是我的头发。”
话说完阮建国脸色更加难看:“阮裎,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阮裎立即不敢说话了,要是周伺越不在这里,他一定会被阮建国叫去书房跪两小时,阮裎还是不死心,周伺越回来了,他就会被抛弃吧,连大少爷的位置都已经被剥夺了。
阮裎一口咬定:“你们的亲子鉴定一定有问题,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过来!”
阮裎用怀疑的目光射向周伺越,并且咄咄逼人:“他是来要钱的吧,谁不知道我们家钱多啊,亲子鉴定一定是他找人弄了手脚。”
“我有景翠芳的供述视频,她在里面完完整整的交代了事情的起因。”周伺越知道阮裎会闹,于是淡定的把手机掏了出来,点开视频,让阮裎看,视频里是景翠芳痛哭的脸,刚开头说的几个字是“阮裎是我的孩子,我对不起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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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假的!软件合成的!”
阮裎的心空荡荡的,他红着眼,猛的站起来要拿起手机砸向地面,阮建国呵斥他,并且大声让他现在就去书房跪着,阮裎气愤的跑上楼,结果看见自己的房间被人腾空了。
他忍住眼泪,咬着牙拽住一个在里面打扫卫生的beta说:“你们在干什么?我是死了吗?”
阮裎就算是假少爷,也是少爷,beta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待他:“少爷这是管家吩咐的,以后大少爷住这里了,您的房间换到隔壁了,东西也已经帮您搬过去了。”
头衔让了,房间让了,接下来是让什么?
阮裎一个都不想给周伺越,凭什么!
周伺越已经享受了他爸爸妈妈的爱,凭什么现在又来抢阮家的东西,他老老实实待在周家不好吗?
阮裎憋住泪,咬住唇,气冲冲的往里走,把beta手里的东西抢过来,下命令的口气:“不许搬!我就要睡这里!不要动我的东西!”
佣人们很为难,阮裎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好歹一起相处了好几年,但是给他们发工资的是阮建国,他们只能听持有话语权的人,无视阮裎的话,他们继续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