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阿念从海上想到了一个安顿辰荣义军的好主意,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
但是,她没等到。
所以就带着镇民们送的东西直接去了西炎山。
玱玹这时候也笑起来,他们如今走在西炎的街上,也不知是不是和阿念当初在这里看到的是一样的景象。
“我和小夭知道她来了之后吓了一跳,然后就赶紧去找她,生怕她莽莽撞撞的给自己招了祸端。”
也是那个时候,祖父问了他那个问题,他沉默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如今想来,他自己也是觉得奇怪,那时候为什么要说不呢,他当时在西炎举步维艰,如果像祖父说的那样,能省不知多少功夫,可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不想让阿念知道他的艰难,他更不想去利用阿念的身份。
相柳当日在地下黑市听到有人要找他问一个问题的时候只觉得是哪里的冤大头,他不宰一笔真对不起自己。
等见到人就知道了,哦~原来是阿念这个冤大头。她似乎一点也不清楚这里的规矩,一见是他就想摘了幕篱。
相柳只能阻止,等听完阿念那些话时,他竟然一瞬间有些许茫然,他已经在黑夜里踽踽独行很久了,突然有人出来扶他一把,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警戒,然后就是茫然。
但他更知道,那不是辰荣义军该走的路。
之后发生了太多事,玱玹遇刺,被授官,涂山璟也来了,到后来他开始浑浑噩噩,自暴自弃。
想到这里,玱玹突然面色严肃的看着相柳,“阿念学箭学的慢,你当时是不是一直笑话她?”
相柳想起她拿箭指着他的嘴,那一日她来练箭,心情却不如何好,但是却呆了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
相柳知道,他可能要靠近一个无关紧要的真相,他心里实在有点好奇,面上却只是挑挑眉。
玱玹说起这个面色有些悻悻然,带着点郁闷说,“她去问我了,我就逗了逗她,结果阿念把砚台掀了……”
说到这里,又是无奈又是怀念,还带着点咬牙切齿。
相柳点头,这就是为什么小夭会说她把砚台扣在玱玹脸上的原因。
想到这里,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实在是昨日如此鲜活,衬得如今越发不堪。
后来,玱玹站在他曾在西炎王城的府邸大门前,相柳跟他一起,细细的看着那些修补过后依然明显的痕迹。
玱玹看着那些痕迹微微笑起来,他几乎能想象的到阿念在劈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当然,她很有可能会遇到一斧头下去却拔不出来的窘境。
“当初这事,实在是——”相柳叹口气,“满城皆知。”
说到这里,他瞥了西炎玱玹,“阿念闹得这么大,你该感谢她,此事之后,你的那些王叔再没怀疑过你。”
然后就是那漫长的两年。
相柳想起阿念当初举着一袋子金珠儿却一个人的话也不信反手直接一巴掌拍碎了一张桌子的情形,那天的日头太好了,“我是在一个茶楼里看到她的,她在拿着金珠儿打听大王姬得下落,那些人想骗她,阿念却反手拍碎了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