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两语试图揭过话题的样子和秦译太过相似,宋书颖磨了磨牙,“我也没想烦你,以后你有了自己的伴侣,这事也轮不到我来说你。”
秦砚默了默,不想与她谈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您今天怎么会过来?”
宋书颖不耐烦地回他:“不是说了给你小姨庆生?”
秦砚看了她一眼,没有应这话,宋书颖不是那种闲人,平时都在操心宋氏的事情,以前也没听小姨提起过她生日她还会专门过来。
他不信,宋书颖也不解释,反问他:“不然你还觉得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过来?”
秦砚:“我不知道您的想法。”
“我过来叙叙旧而已,”宋书颖道,“你爸那天找你说的什么,我不清楚,但我估计肯定没有说我的好话,他这人就是一个老古板,也没你想的那么全知全能,你不要什么都听他的,不然以后一定后悔。”
秦译既然打听了儿子的对象消息,说不定有给他暗示点什么,宋书颖不觉得秦译能给儿子传输什么好东西,就这么些年,她一点都不觉得秦译是个什么好伴侣。
秦砚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听到母亲对父亲的不满,听起来由来已久,这令人意外至极,他沉默了一下,道:“他不会在我面前随便议论您。”
宋书颖略有些嘲讽地说道:“你以为你俩一年能见几次?”
见他不吭声,宋书颖也没有再说此事,自从上一次秦砚病危宋书颖发现自己一直被瞒着之后,她就对秦译本人尤其不满。
积攒已久的怨言瞬间爆发,印象就再难以挽回,尤其他们这一对外人眼中的和谐夫妻一年正儿八经的沟通也确实少得可怜。
宋书颖定了定,情绪稳定下来,“行了,你小姨生日,别让她忙活,你去厨房帮她分担一下。”
秦砚起身,回她:“知道了。”
宋书颖没去厨房,瞥了眼端着水壶浇水的小姑娘,慢悠悠地朝她那里过去。
宋瑜发现秦砚过来,还问他:“没陪着你妈妈啊?”
沈乐安承担洗菜的工作,闻言,也瞅了他一眼。
秦砚道:“她让我过来帮忙,您是寿星,今天我来做饭吧。”
宋瑜迟疑了一下,又听到沈乐安道:“宋姨,您刚好去催催严教授,他买蛋糕怎么还没回来?”
老严确实出去很久了,宋瑜想了想,便说:“那交给你俩了。”
这话说完,宋瑜觉得不大行,看了眼沈乐安,又对着秦砚道:“乐安洗菜就行,其他的还是算了。”
沈乐安:“……”
秦砚应下,余光发现少年郁闷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宋瑜说完便出去了。
沈乐安翻了翻水盆里的菜叶子,溅起一阵水花,捞出来晾了晾水,放在篮子里搁置在秦砚身边,“洗完了。”
秦砚接过,择了几片枯黄的叶子出去。
沈乐安瞥了他一眼,问他:“你怎么不和你妈妈多说说话?”
秦砚头也没抬:“说过了。”
沈乐安:“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
秦砚停下动作,不解他这个莫名的提问。
沈乐安低声道:“上次你易感期的时候应该是你妈妈很担心你,还让宋姨找我给你送东西,这次还专门借口来看你,你应该多关心一下她。”
少年罕见的有点严肃与他说事情。
秦砚默了一下,“她应该知道了我做过临时标记的事情,想打听和我标记的oga的身份,你是她的怀疑对象,这次过来应该是想要确认这件事而已。”
沈乐安眼睛微微睁大,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她,她怎么会知道……?”
他和徐应尧看病的事情被撞见过,秦砚没细说,言简意赅地提了一句:“徐应尧瞒不住她。”
沈乐安一时无言,觉得徐师兄在自己心中的高尚医德形象坏掉了。
沉默半晌,沈乐安还是道:“阿姨肯定是因为你来的,你进来的时候她目光就一直落在你身上,谁知道你像个冰碴子,不声不吭,她看起来还有点难过。”
难过这样脆弱的情绪放在宋书颖身上太过于割裂,他认为沈乐安想多了。
秦砚没应,只是提醒了他一句:“我妈观察很敏锐,你不想被发现,少一点小动作。”
他只是想暗示一下秦砚不要冷场而已,天知道从他进来有多尴尬,沈乐安觉得自己的好心被狗吃掉了,手上刚捞起来的萝卜被他没好气地往旁边的篮子一丢,未干的水珠乱飞。
秦砚首当其冲,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脸,飞跃的水珠颇有几分力度,倏然打在眼皮上,生理性地侧脸闪了闪,剩余的一部分就拍在脸上,犹如被扇过脸颊。
alpha脸色骤沉。
沈乐安见他大幅度的动作,多了几分心虚,但语气还是硬邦邦地道:“我的任务搞完了,你自己在这待着吧。”
丢下话,也没等人反应过来,啪的一下就关了门出去了。
关门声动静不小,余波仿佛还滞留在厨房密闭的空间内,煽动着alpha的耳膜,挑衅着他平静的神经。
秦砚恢复过来,看了眼被摔得还在花枝乱颤的篮子,吐了吐气,颇有点咬牙切齿地低低咒了一声。
沈乐安出去之后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冲动,他确实是有点不爽,主要还是因为秦砚自负地认知和认为他多管闲事的表现。
这让沈乐安暂时忘了自己是在宋姨这,今天还来了秦砚的母亲,如果这时候和秦砚起冲突,站在各个角度都明显不是很合适。
他站在厨房外面踌躇了一会儿,没发现里面的人有出来的打算,松了口气,忽然觉得秦砚人还可以,至少遵守承诺,大部分时候脾气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