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眨下眼,“这种眼神是什么眼神?”
她转过头去照镜子,没看出自己眼神有什么不对。
裴彧把她的脸重新转回来,拨了拨她低垂的眼睫,带点兴味和调侃,悠悠道,“想接吻的眼神。”
还有这种眼神?
沈知意无言,“别胡说。”
“那你说说刚才因为什么不高兴?”
裴彧把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稳稳地托着,不经意提起,“因为那通电话?”
他还没忘了这茬,非要个答案不可,可她不想说。
沈知意静了片刻,忽然说,“我觉得你刚刚说得对。”
裴彧微怔,“什么?”
视线不自觉地闪躲,沈知意的声音小到也就裴彧能听到,“你刚刚说的眼神。”
她重复,“你说得对。”
所以不要问她要答案了,还是做别的吧。
步子停住,裴彧垂眼打量她,再三确认自己没有会错意,气笑了,“就这么不想跟我说?”
为了不说不高兴的原因,都能主动撩拨他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想说,”沈知意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乾脆承认了,“就是不想说。”
她都这样了,裴彧哪儿还问得下去,低低地叹气,拿她没办法,放缓了声音哄,“只有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我才能想办法。”
他千方百计疼着哄着的人,却因为别的人别的事不高兴。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沈知意面露迷茫,一言不发。
这次他也不会有办法。
把人放到床上,见沈知意确实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裴彧便没有继续追问,他想了想,“现在困吗?”
大概是拍夜戏颠倒了作息,沈知意摇头,表示自己还不困。
“嗯,”裴彧弯腰又将她托抱起来,往地下酒窖去,“陪我喝点酒?”
“又喝?”沈知意怪惊讶的,“你今天还没喝够吗?”
明明在明华已经喝了那么多。
“喝一点,”裴彧开始下楼梯,提醒她,“抱稳了。”
时间已经很晚,但管家还没睡,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先生要去哪儿?”
“酒窖。”
沈知意还被裴彧抱小孩似的抱着,被管家撞见很不好意思,想下来,却反被裴彧往怀里颠了颠,“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