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被他轻抚过,裴彧挪开遮住她眼睛的手,好笑道,“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沈知没明白,不过裴彧已经无意多说,拿了一旁的乾毛巾给她擦拭头发,又恢复平时懒懒的语调,回答了她最开始那个问题,“去酒庄取了几瓶酒,顺路过来。”
附近确实有个很有名的酒庄,沈知意没有怀疑他的托词,“那你快点回去吧,这里离华庭很远。”
“嗯。”
他倒是应了,只是给她擦头发的动作依然不疾不徐,还透着股第一次伺候人的生疏劲儿。
沈知意小声说,“我自己来就可以。”
哪敢劳烦他。
“嫌我伺候得不好?”
他故意曲解,被顶灯映亮的脸上神情淡淡,狭长的眸子微敛着,扇形的双眼皮弧度恰到好处,是能放进整容模板的程度,灼灼风姿叫女人看了也嫉妒。
“没有,”沈知意不知他在故意逗弄自己,还很认真地答,“你做得很好。”
她没抬头,不知裴彧被这话逗得牵起唇角弧度,只觉头顶一重,他把下巴抵了上来,拖着尾音,“那有酬劳吗?”
这也要酬劳?沈知意惊得睁大了眼,他没说这是有偿劳动啊。
她苦着脸,想拒绝这人强买强卖的做法,可裴彧好似知道她要拒绝,落在她发上的指尖滑下来,捉住她要躲开的脸,在侧颈上轻轻咬了一下。
不疼,但痒意难耐,沈知意一下僵住了。
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如今交颈相缠的姿势,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像他这个人一样强势,将沈知意密不透风地拢住,她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沾染的驱蚊水味道,不好意思地往后躲,“我身上味道……不好闻。”
“嗯?”裴彧的唇从她颈间抬起一些,像是才意识到,不在意地敛了敛眸,“那就多染些我的味道。”
在山上拍夜戏不可避免要遭到蚊虫叮咬,裴彧偏头吻过她耳垂,在耳后位置发现一颗蚊子叮咬留下的鼓包,眼神暗了暗,很不高兴地用自己的吻痕重新盖住。
“这戏快拍完了吗?”
沈知意被吻到七荤八素,脑袋都晕成浆糊,反应也慢了许多,“嗯,快了。”
虽说剧本已经改过,但她毕竟不是女主,戏份没有那么多,这戏结束后孟导那边的戏也不能拖了,要立刻进组。
她这时候更显温顺,裴彧像拎猫儿似的捏了捏她后颈,“结束后陪我去个晚宴。”
沈知意抬头,略一思忖后还是答应了。
好像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裴彧又俯下身亲她唇角,低声解释,“长辈寿宴,不会有人乱传。”
“嗯,”沈知意想了想,告诉他,“我不是担心这个。”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在那样的场合站在他身边。
“那担心什么?”裴彧慢条斯理地捏她指尖,“怕累?”
他的关注点好像总在她身上,沈知意忽然轻松许多,朝他抿唇笑了下,“什么都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