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
说这话时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异常平静,就好像某根神经完全遮蔽了接收这件事的感应器,显得迟钝而麻木。
裴父打理着阳台的花草,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太了解,所以同样能看出他平静的皮囊下在经历怎样的动荡,对此嗤之以鼻。
作为父亲,他接受不了裴彧的强大,但更憎恶他的软弱。
“儿子,到此为止吧。”
裴家的男人多情、薄情,却没有一个专情的蠢货,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破这个先例。
“你对沈知意无非是因为之前没得到而太过执着,现在你已经得到过,也是时候放手了,你扪心自问,难道你已经到了没她不行的地步吗?”
怎么可能呢。
在裴父看来,裴彧对沈知意的在乎中有他这个父亲的原因,他曾因自己的干涉而被迫放弃过沈知意,自然就会对此耿耿于怀,他想得到沈知意,不也是在替当年的自己反抗父亲的强权吗?
爱情?简直是笑话。
裴彧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也无法回答那个问题。
非沈知意不可?
他不知道。
如果真像裴父说的那样,只是执念,只是求而不得,那他在得到过后的如今,是不是就不会再在梦里见她的影子?
思绪混乱,他想的最多的,还是昨晚那滴无声落下的泪。
她上一次落泪,还是为霍恒。
跟霍恒这个陪伴她十几年的人相比,他是不是差劲透了。
裴父的话没有起到他预想中的效果,他皱紧眉,似警告,也像提醒,“裴彧,清醒点,已经结束了。”
裴彧淡淡笑了下,像在嘲笑仍然为此心绪不宁的自己。
是啊,已经结束了。
“你们真的结束了?”
同一时刻,沈知意正在接受王霏霏的盘问,作为经纪人,她对艺人的感情生活势必要有所了解,更何况这段感情在旁人眼中并没有那么纯粹。
“嗯。”
沈知意还是头痛,不怎么想说话。
王霏霏不过多窥探私生活,但她有个最关心的问题,“是好聚好散吗?”
因为对方是裴彧,所以这个问题格外重要。
沈知意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她给不了答案,只说,“他不会做什么的。”
他不是那样的人,也不需要那么做,分开就分开了,没道理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