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凌闻言语气慵懒:“不过你当真想明白,不打算让李月兰入宫了?”
“小女福薄,还请陛下应允。”
李尚书连忙道。
福薄是假的,不过是看到进宫的两个妃子中,一个很快出局,一个根本得不到宠爱,不愿意再进宫蹚这趟浑水罢了。
处置裴玥竟然还能带来这样的效果,这是萧长凌绝对没有想过的。
不过他很满意。
“真是可惜了,李小姐一表人才,朕会让皇后留意,这京城中有哪家的英年才俊,一定先紧着她来,李爱卿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那微臣就多谢陛下与皇后娘娘了!”李尚书闻言,双眸顿时一亮。
自家女儿能脱离皇宫这个旋涡,还能觅得一段良缘,总算老天待他李家不亏。
李尚书离开后,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全京城。
一时之间,那些还观望着,寻找机会将自家女儿往皇帝后宫塞的那些朝臣们,都开始暗暗的寻思起来。
一连三个月,皇宫内外一派安静。
沈沉鱼的日子过的悠闲无比,当然她也明白,自己这份悠闲是怎么来的,若非萧长凌以雷霆手段彻底震慑住了后宫前朝,她绝对享受不到如今的生活,每日里焦头烂额都来不及。
每年的三月三,是裴太后的生辰。
因为今年裴太后病了,宫里也发生一连串的事情,因此,萧长凌决定大办宴席,也算是变相的替裴太后祈福。
此时距离三月三,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为了让太后早日好起来,萧长凌大手一挥,将今年春耕时节闹旱灾的江南地区的赋税减免三成,诸如此类的举措数不胜数,都是打着为太后好的旗号。
“陛下对太后真是孝心有加……”
朝野上下,乃至全国百姓,都对萧长凌的仁孝赞不绝口。
坤宁宫内,已经形容枯槁的裴太后,听着底下宫人的禀报声,哇的一口将刚刚喝进嘴里的汤药吐了出来。
吐的床边一片狼藉。
“这么烫,是想烫死哀家么?咳咳咳……”裴太后喘息着道:“来人,来人……哀家要见陛下……”
“太后娘娘,陛下正在处理公务,再过一个时辰就该过来给您请安了,您别急啊!”宫女小桃快手快脚的将弄脏的花团锦簇的丝绸被撤了下去,换上新的,亲自拿帕子擦了擦裴太后嘴角沾的药渍。
“狼子野心,都是狼子野心!”
裴太后一把推开小桃,浑浊的双目阴狠的瞪了她一眼:“滚下去!别在哀家面前碍眼!”
“娘娘,您该喝药了。”
小桃闻言并未变色,更不曾离开,只是面色平静的转身接过身后宫女递上来的药碗。
裴太后用尽全身力气一挥手,便将之打翻在地。
滚烫的汤药洒下来时,小桃已经往后面躲开了。
“来人,把这些打扫了。”小桃面色平静的吩咐。
很快便有宫人上前,将一地的狼藉都给打扫干净了。
裴太后眼看着自己指挥不动小桃,只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
“太后娘娘,请喝药。”
正当太后闭着眼睛喘气的当口,小桃的声音又淡淡的传了过来:“药凉了,就不好喝了。”
裴太后闻言猛然睁开眼睛。
她的面前,又有一碗汤药静静的举在她的面前,热气腾腾,药味扑鼻。
“哀家不喝!拿走!”
裴太后猛然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内心里满满都是愤怒与憋屈。
萧长凌将她幽禁在这慈宁宫内,又设下圈套,将她最爱的侄女裴玥撵出宫去,裴家满门败落,而他却大肆在天下人面前做秀,表达他的孝心,真是令人作呕!
“娘娘,不喝药,您的病如何才能好起来?”小桃苦口婆心的劝慰起来:“这可是太医们千辛万苦才熬出来的……”
“你主子巴不得哀家死吧?少在这里假惺惺了!”裴太后冷冷看了小桃一眼,转身倒在枕头上,紧紧闭上眼睛。
她就是不喝,看他们能奈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