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你害怕呢?”安黎笑着问。
“我?我都看过一遍了,我害怕什么。”郁述说完,立刻就反悔了,“我收回刚刚的话,我害怕就往男朋友怀里躺。”
“反悔无效。”安黎偏要反驳对方。
“不,那我现在就往你怀里躺。”郁述被恋人阻拦了一下但没阻拦成功,靠在恋人怀里抬眼朝对方扬起唇角。
这……无赖的坏狗。
安黎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郁述斜着枕在他的腹部上,头发很扎,隔着睡衣都让他的皮肤泛痒。
这哪还有心思看电影。
“你起来,别压着我。”安黎低声说着,“你刚刚的提议,我同意了。”
他还是妥协了。
“这还差不多。”郁述眼里盛着笑意,他心里的愉悦抑制不住,恋人的每一个神情都在告诉他,对方很喜欢他。
他忍不住侧过头隔着睡衣亲了自己的恋人一口,然后飞快起身坐正,用遥控器点了开始播放。
安黎愣了一瞬,望向郁述时,对方一本正经地望着屏幕,唇角那一抹浅淡的笑意却迟迟没有隐去。
这是一个明目张胆的小动作。
电影的片头曲响了起来,在优美的小提琴曲下,英文的字母介绍着故事的背景。
但安黎此刻的注意力还在他身边的少年身上。
他觉得对方的小动作还不少。
“要不要关灯?”他轻声开口。
“哦对,我忘了,现在去。”郁述几步跨到靠门处,将墙壁上的灯关闭。
当酒店的灯光熄灭后,那种身处在高空中,俯瞰整个离城的空旷感越发明显。
窗外浩瀚的夜空、远处鳞次栉比的建筑,还有遍布整个离城街道的白炽灯,都变成了这间夜景酒店的光源。
安黎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床靠后面的玻璃床,他看见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天上。
“快看电影,一会和我一起欣赏夜景。”耳边传来少年轻轻的声音,是薄荷的香气。
“嗯。”安黎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恋人特意为他准备的电影上。
电影的开篇,镜头从一幅幅复古而幼稚的油画上略过,在木制的小屋里,油画的相框用金色的颜料涂抹,印刻着丘比特的小像。
隐约听见屋子主人在说话,沙哑的男音由远即近,伴随着镜头的转移,渐渐和主人公重合。
那是两个十分俊美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
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眼眸无光,他穿着中世纪贵族的旧衣服,戴着一顶军官的帽子。
而另一个男人,他穿着破败却干练的的军装,站在轮椅旁正吹着一碗蔬菜羹,一勺一勺给对方喂饭。
“艾尔斯,我亲爱的恋人。他们就快发现我们的藏身处了。”
“我作为逃兵,必定会被处死。你会被送回精神病院,继续接受治疗。你愿意跟他们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