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诏的到来让云思语也是怔愣住,等墨寒诏迅疾到她跟前的时候,云思语下意识就要伸手去触碰他,“君泽哥哥。”
谁知,墨寒诏却是直接忽视掉她,而是俯身去抱倒在地上的云暮璟,一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
云思语则是连墨寒诏的边儿都没摸到,那抬起的指尖硬生生僵在半空当中。
“殿下”
云暮璟被墨寒诏搂住腰身的时候,双手下意识搂住墨寒诏的脖颈,任由他将自己揽进怀里,然后轻轻带起。
云暮璟把头枕靠在墨寒诏的胸膛上,一张清丽绝美但惨白的小脸满是痛苦,连声音带着哽咽和虚弱,“我好疼,浑身都好疼,还有我的脚呜呜。”
墨寒诏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余光斜睨向云暮璟的脚,一眼就瞥见那包扎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染。
连云暮璟雪白里裤边上都沾染的丝丝缕缕血迹。
他清俊的面色骤然一变,笃然喊道,“快喊张太医!”
竹业从将军府回来的时候,听闻云思语闯入朝阳殿,也急急地过来。
这会儿瞧见殿中果然生了事,尤其是璟姑娘,似乎是伤的不轻。
他心头一跳,立刻答应一声,掠出殿中找张太医去了。
这会儿,墨寒诏蹲在云暮璟的床榻前,清俊的面容充斥凝重和愧疚,甚至还有隐隐的紧张。
自然,对云思语的所作所为,还有震惊,以及一丝压抑的怒火。
他不懂,云思语从前便是心软,走在路上,连路过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云思语素来与京城那些伪善的大家闺秀不同,为什么能对单纯无辜的云暮璟做出这种事情。
此时,云思语看着墨寒诏如此关心云暮璟的样子,也已经骤然呆滞住,她一边哭一边笑道,“君泽哥哥,你这么关心云暮璟,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思语!”
墨寒诏看着云思语,几乎是在强忍着心中的恼意,清俊的面容带着一丝寒意,“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如今的身体情况有多差?”
“这都是为了救孤!”墨寒诏沉沉地道,“所幸张太医说,云暮璟的身子还有转圜余地,若是好生将养,还能够养回来。”
“你这么一闹,云暮璟能不能好起来都是未知数,你实在是”
说到这里,墨寒诏抿抿唇角,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袖口中的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拧起。
他对云暮璟已经是诸多亏欠,如果云暮璟再因为他,最后不能痊愈,落下病根,那他今后该怎么面对云暮璟?
“实在是什么?!殿下是打算帮着云暮璟不成!”云思语瞧着从前根本就舍不得对她摆脸色的墨寒诏,这会儿对她冷言冷语。
一下子就忍不住再度爆起来,她怒斥地道,“难道殿下忘记,我才是你的正妃吗!”
“你爱的是我,该护着的也是我,你竟让竹业到将军府如此高调的宣旨,让整个东梁的人都知道东宫侧妃越到了太子妃的头上,我如何做人!”
“你”墨寒诏清俊的面容霎时阴沉下来,一时间青红交加。
他实在是想不到,云思语素来温和的人,竟会指着他的鼻子教育他。
他堂堂东宫太子,立于万人之巅,除父皇以外,东梁无一人不敢对他不敬。
就算是云思语,那也不过是他之后的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