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一般的男人就那样倒下了。
他把闻禧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更加为她规划好未来,为她铺垫了往后一辈子,正因为父亲,年闳肆一开始就试图把闻禧当做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年闳肆这段时间也在想,如果闻禧真的和他有血缘关系,那他都做了些什么堪比禽兽的事,这些错误已经把他的道德感击溃,他无法原谅自己。
只能往后更加克己自身。
年闳肆面上再次变得疏离冷漠,此时他又扮演着一个合格兄长的模样,说:“自己先好好休息,我等下让人把饭菜送过来,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打电话给我。”
顿了顿,他补充说:“我今天会一直在家。”
然后年闳肆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她房间安静下来。
闻禧其实也很累了。
她失血过多,精力也不再像平常那么充足,她躺在沙发上,拿小毯子盖住她的肚子,两只手放在小腹上,用一种乖巧的姿势躺下。
她现在甚至没有办法爬到床上去睡。
都怪年闳肆,刚刚不直接抱她去床上。
闻禧入睡之前,心里在这样抱怨。
但没有想太久,她很快就入睡了。
她这一觉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屋外已经黑沉。
手机都已经没电,闻禧抬头看钟表,显示到了凌晨一点。
她这是直接睡了十多个小时。
闻禧坐起来,看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之前年闳肆收拾好的书还摆在桌子上,她的平板也安静的扣在那里,她肚子饿得开始响,算起来她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就那两杯奶茶。
闻禧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她起身,走到房门口,打开门,看到一个高大沉默的背影,就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
听见声音,他回头。
“醒了”
他声音有点哑,像是许久没开口说话。
闻禧皱眉,似乎闻到他身上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这难道是……
“你一直在这里”
“嗯。”
“等我吃饭”闻禧不确定的问。
年闳肆气息沉下,他收敛着所有的情绪,沉默了两分钟,他说:“在想我要怎么为我自己赎罪。”
兄长
年闳肆说这样的话,他眼里是身为一个兄长的反思,自责,以及连他都深厚的无奈。
他连晚上闭上眼睛都在想他该如何。
他此时的神色让闻禧心疼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