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在他这里早就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东西,他曾经在训练时,连续一周每天都只睡三个小时,白天依旧有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即使那样他的身体依旧抗了过来。
更别提这几年他时常失眠。
这对他来说完全在身体的可承受范围内。
今晚去找闻禧,他本来不打算和她挑明什么,只是想带她回家,但当她再次嚣张的挑起下巴和他对峙时,他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失控感。
他无比的嫉妒她嘴里口口声声说的男朋友。
这明明是他精心养育大的女孩子,她所有的一切品德,观念,思想,甚至是生活习惯,都是他教给她的,其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凭什么就能站在她身边。
是这些导致他在那一瞬间理智崩溃了。
那些上涌情绪平复后,他开始往回思考。
比起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变态,他更清楚的意识到,其实他的身体比他的心理更先知道他喜欢上了闻禧。
在那段长期失眠的日子里,他身体整日的紧绷,就像心脏被注射了某种药剂,它会让全身的血液凝固住,他深夜待得久了,无意识的走进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里还有她的气息。
闻禧的味道总是有点甜的,像春天初生花的花蕊,混着露珠的湿润,是非常清香的甜,她嚣张跳脱时发尾都跟着在跳舞,朝他拱鼻子又瞪眼,然后总是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
她不在的这几年,他帮她收拾过房间很多次。
房间被整理得越来越干净,她留下的身影却越来越少。
到他几乎要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了。
他变得烦闷又焦虑。
他很想她。
他确定,是很想她。
年闳肆在这样想念的心情里变得极度难受。
他的心早已不是原本那样坚硬的石头又沉在迷雾里看不清模样,事实上,他的心上写满了一个被叫做闻禧的名字,而他亲眼看到了他的心。
第二天一早,闻禧才醒,看到年闳肆在拉她房间窗帘。
阳光已经从窗外照了进来,年闳肆听见声音,回头对她说:“该起床了。”
“你自己睡够了就不让别人睡,你不要太过分!”闻禧爬起来,深觉自己现在是一个不能见阳光的吸血鬼,她心情有点颓,这种时候只想用睡觉来逃避现实。
指控完年闳肆后,她呆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
“我没睡。”年闳肆说:“我已经好几晚没睡了。”
闻禧愣了下。
年闳肆确实容易睡眠不好,以前闻禧担心他,还会特意去给他找安神香,就为了让他睡得好一点。
她想到他昨晚说他这三年总是失眠,闻禧心尖小小揪了一下。
“又不是我不让你睡。”她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