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桢还在酒馆等他,闵琢舟琢磨着不能见色忘友,陪裴彻聊了一会儿,就说自己这边有事先挂了。
闵琢舟结束通话后直接往回走,再次经过那片露营酒吧的时候,却倏然停住了脚步。
此时不远处江滩传来的音乐已经不是闵琢舟走过来时听到的那首,但他刚刚确实也听到了这首歌的旋律——在听筒里。
那这可太巧了……
宁城那么大,出名的酒吧街也不只这一条,但要是裴彻也恰好来这边玩,大概也算是某种默契。
闵琢舟眼梢微抬,目光绕着那一排装饰着彩灯的尖顶白帐篷转了一圈,没看见裴彻,并不刻意去找,抬脚准备离开。
“琢舟?”
不远处裴彻正好从对面走过来,视线正好撞上闵琢舟的,两个人不远不近地停在原地,谁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闵琢舟表情略显尴尬,想起自己刚刚借口“有事”挂了裴彻的电话,现在没走出两百米就和正主对上,此情此景,简直是“打脸来得太快”的生动范本。
对视片刻,闵琢舟率先走过去打破沉默,扬唇一笑,语气懒洋洋的:“惊喜么?刚刚在电话里我觉得你有一些想我,所以就立刻把自己变出来了,是不是很贴心?”
裴彻瞳水冰凉,绚烂的霓虹灯打在他乌黑的发稍和清晰的眉眼处,有一种绮丽与冷漠混在一起的反差气质。
他看了闵琢舟半响,淡淡吐出两个字:“贴心。”
随后裴彻移开目光,他不再理这个满嘴甜言蜜语但没有一句真话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和他错身而过。
得,生气了。
闵琢舟内心慨叹一声,伸手拉住了裴彻被熨得平平整整的商务西装,他一边内心腹诽此人就连来酒吧都是一副领导莅临检查的气势,一边很没脾气地放轻声音开口:
“那好吧,是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
裴彻脚步停了,冷冷瞥了闵琢舟一眼,依然面无表情。
“出来聚会的话,让朋友等太久不太好的。”
闵琢舟显然已经习惯了如何给这位小自己几岁的结婚对象顺毛,眼神绵软,声音更是温和得过分:
“再说入秋后江风多冷啊,你舍得让我一把病骨冻在外面陪你说话?”
这倒不是闵琢舟故意卖惨,他前不久拍戏时在片场出了点事故,腰部中度扭伤,所有通告被迫暂停,还去医院躺了几天——这也是经纪人给他接了一部轻松向娃综作为调剂的原因。
裴彻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攥着闵琢舟的胳膊,一用力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他的手十分熟稔地下移,在闵琢舟的腰上施加了一点力度,就着那个半揽半抱的姿势俯下身凑在他的耳边说:
“知道自己腰没好全,还出来浪给谁看?”
“不,我觉得你对我评价不那么客观。”
闵琢舟挂着一抹还没喝酒却有几分醉意的笑,拉着裴彻的领带叫他身子更低一度,致使两人的气息几乎纠缠在一起:
“这几年我只对你浪啊,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