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鹤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完全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现场,把什么好话都说尽了。
老婆画他,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婆爱他爱得深沉啊,不然怎么不见老婆画其他人,独独只画了他一个,一定是对他情有独钟,青睐有加。
但不用躲起来的,他真人在这儿,不是可以给老婆当模特吗。
傅言鹤愈发兴奋了,难以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语气中带着三分感动,三分自豪,还有四分狂热地开口了,“老婆,我可以当你的模特,一辈子的模特,随便老婆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只要老婆你不觉得腻。”
“说吧,老婆,想要我怎么配合,要摆什么姿势,坐着还是站着,正脸还是侧脸,全身还是半身?需要脱衣服不?有些模特是全裸,身上一丝不挂的,为了艺术,更为了老婆,我什么都可以的,老婆你不要不好意思,尽管说出你的诉求吧,今天我就是属于老婆的一块砖,哪儿有用往哪儿搬。”
傅言鹤一脸“我什么都能做到”的坚定表情,眼中涌动着激情炽热的光芒,整装待发的样子就等顾温宁一句话了,假如顾温宁要他脱衣服,他能在下一秒马上就开脱,脱得精光也在所不惜。
顾温宁消化着傅言鹤如炮仗一样噼里啪啦输出的一大堆话,眉心跳了跳,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傅先生,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出去好不好?”
不是来送水果的吗,怎么就发展到要给自己当模特了。
“老婆你真的不需要模特吗?我免费的,不收钱,倒贴行不行?”
傅言鹤可想当模特了,不,是给顾温宁当模特,不惜倒贴也想给顾温宁充当一回模特。
只要老婆需要,为艺术献身没什么好犹豫的,他不献身谁献身,难道要老婆出去找其他人,那怎么可以。
不过顾温宁是真的不需要模特,傅言鹤只能一步三回头,一回头一问,每次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不死心也得死心地离开了。
热闹的书房一下安静下来,顾温宁再次拾起画笔的时候,刚要落笔的手僵住了,眉头轻锁。
之前不觉得,现在是越看这幅半成型的画,画中人的脸型轮廓,五官神态,怎么还真的有些像傅先生呢。
是错觉吗?因为受到了那些话的影响,所以先入为主地把傅先生的形象代入到了画中。
他记得,在画的时候,明明没有参考到傅先生的形象,脑子里都没想起这么个人来。
可为什么画出来的人物……
顾温宁摇摇头,紧抿着唇,决定不管那么多,还是继续画下去,画完再说,只是还没有画几笔,忽然就画不下去了,最终只能将画笔丢开。
要老婆爱他的灵魂,也爱他的肉体
做事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来,画画尤是如此,被脑海中纷纷扰扰的思绪一打扰,顾温宁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按照先前的想法继续画下去,只能暂时放弃了。
以往顾温宁画得不满意的画都会丢掉,不想看了碍眼,这一次却没有,想了想,把画给拿下来收起来。
下次再画,等他调整好了状态一定可以画完的,顾温宁心想。
画不下去画,顾温宁也没闲着,又看起书来,找出从池教授那儿借来的书,半放松半认真地看起来。
而被客客气气请出书房的傅言鹤皱着眉头,想不通自己这么个现成的人体模特就在老婆面前,为什么老婆却不用他。
莫非老婆是看不上他,他健硕的肉体对老婆没有吸引力?
傅言鹤摸了摸自己的肌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总觉得肌肉没有以前那么漂亮紧实了,好像有点儿松,变成一团肥肉了。
腹肌倒是还有,但似乎也不够条理分明。
天哪,他才二十七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不会身材管理就跟不上了吧,怪不得老婆看不上他呢。
不行,不行。
傅言鹤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和急切感,他不能再放纵堕落下去,一周三次的健身房不够,要加,加到五次,要练就一副好身材把老婆迷得神魂颠倒,不要不要的。
虽然老婆会爱他的灵魂,但肉体也要让老婆爱上才行,从内而外,从身到心,他都要力争上游,牢牢地占据老婆的心才行,不能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说干就干,傅言鹤不打游戏了,开始就地做起俯卧撑来,如果顾温宁这儿有个健身房,毫不怀疑傅言鹤会现在就冲进健身房里泡着,疯狂地撸铁流汗。
到了下午,顾温宁和傅言鹤在一起插花。
用来插花的花瓶正是傅言鹤出差时千里迢迢买回来的黄金花瓶。
原本傅言鹤是想去定制一束纯金花朵的,黄金花朵配黄金花瓶,想想就是天造地设,相得益彰。
幸而顾温宁在得知傅言鹤的想法后,劝说了两句,打消了傅言鹤买黄金花朵的想法,不然好大一束黄金花朵就要出现在顾温宁眼前了,怕是每看一次,都会闪一次眼睛。
傅言鹤不懂插花,但这不妨碍他想要给顾温宁帮忙,而且抛开他对金色情有独钟这一点,他的审美是在线的,有个艺术家的奶奶,身上多少也受到了熏陶,沾染了些艺术气息。
欣赏着刚插好的花,傅言鹤觉得自家老婆属实是心灵手巧,比他在花店里看到的插花还要好看,而且无论他每次买什么样的花回来,一个色的也好,五颜六色的也好,老婆都有办法把花插得好看又不落俗套,老婆的精妙技艺搭配上自己精心挑选的黄金花瓶,简直就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