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眼中布满黑线。
那巫医被押着去了院子里,连小满也守在了院中。
屋内,只有温薏一人。
温薏盯着陶书陵,半晌后才问,“今日绑我的目的是什么?”
陶书陵眼眸眨也不眨,嗓音平淡没有一丝起伏,如活死人一般,“想要知道你是谁。”
温薏哦了一声,“那现在呢?”
陶书陵似乎在思考,很快他摇了头。
温薏并未直接问萧舟薏的事,她如调查户口一般,“你是如何做到京兆尹这官职的?”
陶书陵,“陛下下旨封官。”
温薏:“你身无功名政绩,为何陛下还要提携你?”
“因为我们联合谋杀了,陛下一是做给百姓看,二是为了让我等继续为陛下效命。”
温薏面色不变,“萧舟薏乃是死有余辜,为何要说是联合谋杀,你们如何谋杀的?”
这个问题似乎难倒了现在的陶书陵。
他顿了许久,才道:“太后娘娘暗中命公主府内的府医和太医为萧舟薏下药,每日安胎药中有嗜睡安神的药材,每日困乏,疲以应付政事。”
温薏嗯声,“还有呢。”
“南方水患,陛下特意命人调走了顾城墨,意图松懈公主府防御。我本是公主府属官,清楚府上护卫暗卫秘处与轮值时间,等到萧舟薏生产那日,亲自放了官兵进来。”
温薏不信,“这些都是你编的。”
陶书陵神色一下激动起来,“我没有编,都是真的!还有秦家与凌沉也清楚!秦道郅知晓陛下与太后要谋害萧舟薏,他从未阻止过!”
温薏目光淡淡,“可你没有证据。”
陶书陵:“有的,我有的,就在这后院的桂花树下。”
温薏命杨帆进来守着陶书陵,她带小满去了后院。
后院有一个极大的金桂,树上绿油油的,如今还没到开桂花的时节。
二人从柴房里找到工具,便在树下开挖。
“小姐,咱们到底是要找什么啊?”
温薏声音懒懒,“要人命的东西。”
围着桂花树挖了一圈,挖了至少半人深,才在底下现了异处。
是一个油布包着的桐木盒子,被铁锁锁住了。
温薏脱了身上外袍,里面是件长裙。
她用外袍捏着将那盒子四角看了看,然后对小满道:“你的剑给我用用。”
小满哦了一声,立即递给温薏。
“小姐,要不我来……”
话还未说完,就见温薏直接一剑劈了下去。
啪嗒一声,盒子碎成了两截。
里面还有一个小布包。
温薏轻轻掀开,里面是几张字迹有些模糊了的信纸。
温薏扫了一眼,便将东西揣到了袖里。
小满就立在不远处,“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呀?”
温薏摇了摇头,“先不急。”
她很快又回了屋里,杨帆极有眼色地出去了。
陶书陵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温薏落座,“我没有找到你说的东西,你在骗我。”
陶书陵面容一下焦急,“肯定是被秦道郅偷偷取走了!定是他们!”
温薏默默看着陶书陵的脸。
“行了,你还装什么装。”
陶书陵面容一滞,他眼中黑线不知何时淡了。
温薏面上绽出一抹冷笑,拿起茶壶从陶书陵头顶浇下。
“陶书陵,你的演技看来退步了啊。”
“轻而易举就被我激怒,露出真面目。”
温薏站起身,居高临下扫了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