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夫人当即让人去了凌致言院子。
堂内鸦雀无声。
凌雅仙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大哥怎么可能不是爹爹的孩子?
邹莹如临大敌,她面色苍白,抱着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祖孙三人本家姓鲁,鲁家婆子大吵大闹要让凌家还她孙子。
凌晁盯着那中年男人和他牵着的幼童,呵呵笑出声。
这幼童模样与凌致言幼时极为相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兄弟俩。
疼爱了十多年的儿子很大可能是别人的种。
凌晁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他为了邹莹和凌致言,那般羞辱对待他的妻和女儿。
凌晁身子一晃,他来到邹莹面前,问:“真相到底是什么?你若现在坦白,我还能绕他一命。”
邹莹流泪哭个不停。
“老爷,我说我说,你就当可怜致言,别再伤了他。”
见状,凌晁几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温氏摇了摇头,到头来,凌致言竟不是凌晁的儿子。
凌老夫人身子摇摇欲坠,如惊雷劈过。
无尽悔恨几乎将她淹没,她竟然为了凌致言这个孽种,差点害死了她的亲孙子!
凌老夫人顾不得体面,抬手欲朝邹莹脸上扇去。
邹莹侧身躲过,她指着凌老夫人大喊:
“都是因为老夫人!”
凌老夫人大怒:“你还有脸提?”
“当年若不是老夫人非得把我送走,逼我流了肚子里的孩儿,我也不会被别的男人欺负钻了空子。”
凌晁愣神,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你说什么?”
凌老夫人:“老二,你休得听她胡言!”
邹莹一身狼狈,“老夫人,您敢做不敢当,当年就是你派人来给我灌了药,说在嫡子出生前,不许庶子出生。若不然,我的孩儿该比凌舟胥还大,我们母子几人也不会落得这番境地。”
温氏眼神冷,邹莹当真执迷不悟。
堂内另一老婆子闻声,就开始反击。
“我儿子真是好苦的命啊。”
“我儿子心地善良,当年要不是看你流产了身体虚弱,每日为你送汤送饭,你恐怕都熬不过小月子,天底下除了我儿子那个傻子,谁会娶一个被别人玩烂了的破鞋。”
“你没了孩子,没了男人,就想勾搭我儿子,我儿仪表堂堂怎么能娶一个破烂货,这贱人没法,只好先怀孕,为了大孙子,我不得不筹办二人成亲,可谁知,这贱人转头又勾搭上了这位贵人,还谎报孩子月份。”
“她还给我们母子俩钱,想让我们母子远离京城……”
“我可怜的大孙子,被她亲娘骗了,现在还成了这样。”
那老妇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凌老夫人与凌晁都愣在原地。
在与温月成婚之前,他与邹莹确实有过一段,后来见到温月真人,凌晁便将邹莹忘得一干二净,想与温月一生一世一双人。
凌老夫人本就看邹莹不安分,决定送这小蹄子离开,凌晁得知也并未多加阻止,因此他更不知道邹莹还流过一个孩子。
凌老夫人冷笑:“确实有过一个孩子,她当年想趁着你的大婚,闹到你媳妇面前,想逼你媳妇让她进府做妾。不安分的玩意儿,孩子没了便没了。”
凌晁顿时天旋地转,他脑中乱成浆糊,他下意识看向温月。
温月眼中,似怜悯,似嘲讽,似冷眼旁观……却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
在邹莹被赶出府后,凌晁偶有一天在书房翻到邹莹曾写的诗经小传笔记,想到邹莹毕竟伺候自己这么多年,凌晁念旧,便着人去寻了邹莹的下落。
那时温月刚怀孕不久,夫妻二人久不同房,凌晁见到邹莹,二人天雷勾地火,不久后邹莹便怀孕了。
“这些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邹莹抱着凌晁大腿,不停道:“老爷,这都不是真的……当年就是她儿子趁我醉酒强占了我……我醒来就晚了……我不是有意背叛你的,这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堂内,那一直沉默的中年男子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