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岁看一眼三百黑羽军,瞬间大怒,指着他们,对怀州官员吼道:
“你们竟敢如此过分!他们可是边关守军,历经沙场,九死一生。你们竟然敢扒他们的衣裳!”
眼前的黑羽军,穿的不是铠甲,而是破旧的麻衣,顶多胸前有块护甲。
这一身穿着,跟锦岁和凌爷爷在洛城看到的灾民,也强不了多少。
她想到在洛城山谷时,看到病死的灾民衣裳被扒,本能反应就是,蒋南胜扒了黑羽兵的衣裳。
结果却尴尬了,寒星连连咳嗽,怀州官一脸无辜。
只有黑虎这个二货,赶紧向她解释:
“不是的王爷,他们本来就穿成这样。”
“我们出前听说关内热的很,就穿了夏衣。”
锦岁只觉不可思议,知道边军穷苦,但没想到你们穷成这样啊!
她摸摸鼻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看一眼怀州兵,对蒋南胜道:
“你们怀州兵的披挂不错,给我们黑羽营将士一人一身。”
蒋南胜无语:“这不合规矩!”
锦岁冷笑:“私扣本王的亲卫就合规矩了?暗杀大夏皇子就合规矩了?”
“给不给?不给本王就不走了!”
蒋南胜已经感觉不到手痛了,只觉脑壳痛。
这哪里是大夏皇子,明明就是泼猴转世!
她说完还转头问寒星:
“还缺啥,一事不烦二主,蒋大将军都为咱操办妥当。”
黑虎忙探头道:“我们都五天没好生吃一顿饭。”
怀州知府忙道:“本官这就为黑羽营将士准备宴席。”
锦岁忙道:“算了,我怕有人投毒!把食材准备好,我们自己做。”
怀州知府一噎,幽怨地看一眼锦岁,低声道了个‘好’。
下面的黑羽营将士急道:“王爷,他们还抢了我们的马。”
蒋南胜不等锦岁开口便道:“把马牵给他们。”
当披挂、食材和马匹都准备妥当,怀州官没人敢留,也没人想留戾王在怀州过夜。
锦岁知道蒋南胜定已经通知了誉王的人,随时会有人来暗杀,她当然也不会怀州久留。
让将士们背着东西,举着火把,连夜离城。
蒋南胜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满脑子想着,怎么跟誉王告状,一定要报这一刀之仇。
然后就看到出城之后的戾王突然勒马,转头对城墙上的他道:
“多谢蒋大将军相助,本王才能平安到燕地,此生绝不忘大将军的恩情!”
还跟那黑大个说:“大声点重复一遍。”
黑大个回忆了一下戾王刚刚的话,太长了记不住,只抓住一句重点:
“戾王绝不忘蒋大将军恩情!”
虽然天很黑,但锦岁觉得蒋南胜的脸更黑。
她还嫌不过瘾,挥手示意三百余黑羽军:“齐声喊三遍。”
黑羽军扯着破锣嗓子,喊的半个城都听的一清二楚:
“戾王绝不忘蒋大将军恩情!”
黑虎还给自己加戏,拿出那面锣,连敲三下。
锦岁如愿看到蒋南胜喷了一口鲜血,这才心满意足。
捂着耳朵对寒星道:“得了,快走,连夜出怀州界。”
当他们一行人马留下一溜烟尘,往燕地飞驰之时,谁也没看到,在怀州城郊躲藏的一队黑衣人。
领头之人正是那霍统领,好巧不巧,他赶到怀州时,听到的正是震耳欲聋的:
“戾王绝不忘蒋大将军恩情!”
他还在思索这其中有什么内情?蒋南胜为何没留下戾王?
他的部下已经义愤填膺地道:“姓蒋的果然背叛了王爷,投靠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