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简短,只有一句话:
【她去应山湖见初恋了。】
这一句话掠夺掉了程砚靳所有的理智。
他压住腾起的火气,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挂断司机的电话给原楚聿拨去。
一接通,劈头盖脸的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原楚聿的目光落在微博页面,那个断更多年的账号忽然在今天21:33发了一条最新动态。
【全世界的水最后都会重逢,变成天边的一朵云,我却渴望她化成雨打湿我。】
底下是一张黑蒙蒙的照片,将曝光度调到最高,也只能看出是一片水域。
但原楚聿就是能一眼辨认出地点。
他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只有嘴唇在动,连理由都懒得找:“业务上有往来,我有几个她们公司员工的联系方式。”
程砚靳气得发疯,不远处喇叭一响,司机终于到了。
他毫不犹豫地上了车,车门重重砸上,只落下一句发狠的:“给老子开快点!”
一路上风驰电掣,程砚靳脑海里除了“初恋”那个两个字再无其他。
他想起留在她手机相册里没有删除的合照,想起那所谓的豆芽菜二号,还有以前从她口中说出的对理想型的条条框框……最后汇聚成今天夜里12点47分,她为了约见初恋不惜出门陪伴,夜不归宿。
还挂电话!关机!
他今晚出去吃饭,她还说不愿意出门,他也没有强求她,而是纵容她打发他一人出门应酬,跟单身时毫无区别。
他心疼她难得有休息的时光在家休息,可不是为了让她转头去跟什么前任重修旧好的。
程砚靳胸臆中的嫉妒快将理智燃烧殆尽,一张脸绷得铁青,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那死而复生的白月光面前给人一拳醒醒脑。
他怎么不去死啊?!
他怎么不死在国外啊?!
车辆快要开到应山湖之前,原楚聿的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过来,程砚靳早就从后座坐直了身体往前倾,上半身卡在正副驾驶位中间,目光如炬地盯着远处,好像是怕一不留神就错放过那该死的初恋,放那两人双宿双飞。
“程砚靳,来二院。”原楚聿的声音从未有过的紧绷,好像是一把拉紧的弓。
他语气严厉:“林琅意出事了,在医院。”
*
“林琅意!林琅意!”程砚靳一路上横冲直撞的,大步冲到急诊手术室时看到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林琅意。
她听到叫喊声,抬起脸,身前的衣服上还沾有血迹。
程砚靳被那些鲜红的痕迹刺激得瞳孔乍缩,脚步发软,居然在冲到她面前时站都站不稳,膝盖一软猛地蹲跪下去。
他也不管不顾,抓住她的胳膊语无伦次:“伤哪儿了?伤哪儿了?”
没等到回答之前,他根本没发觉自己的身体在抖,惊弓之鸟一般攥着她的胳膊左看右看:“哪里出血了?医生呢?!怎么没有医生,诶!医生这里——”
“不是我!”林琅意连忙捂住他的嘴,手掌贴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在颤抖。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促,好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
她的手心温热,而他那张脸却冰凉。
程砚靳张了下嘴,没发出声音,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贴在他脸上。
是温热的,她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