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还年轻不懂,薄凉对爱情的定义可以说是为零。
她只知道,在她被迫只能与易施朝夕下,她的心情慢慢产生了变化,她自认为不是喜欢,可却再也狠,厌恶不起来。
也因为这种环境,不用她有意观察,便看了易施对待她的一些,以前从未注意过的小细节。
其中最让她感动的一点便是,对方从来不会嫌弃她脏,虽然所谓的脏,始作俑者便是对方。
往往大多数时候,别说爱人,除了养大自己的父母,连亲生儿女,在大小便失禁的时候,都会嫌弃自己的父母。
最让她感动的是灌肠时意外没塞住,她直接在床上排泄,并且喷了易施一身。
对此,易施连个眉头都没皱,脱光衣服,然后第一件事不是清洗自身,而是帮她清洗身体,亲手为她更换新的被褥。
每次被她激怒,都会用各种破廉耻的手段折磨她,可每当她服软,便会立刻不计前嫌温柔的对待她。
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便是确认她是否还在,在做什幺,每次都是看到她后,便会露出或许对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安心与温情。
更是在她强忍自尊的撒娇下,即便还是不让她出门,但允许她在小黑的跟随下在屋内自由活动。
一点一滴的小细节多到数不胜数,她理智上明明知道自己该是恨她,厌恶她的,可情感上,她早就不恨对方了,偶尔遇到问题,她反而第一个会想到的是易施。
这种无形中的依赖,让她既抗拒又无能为力,时常纠结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后为了保持清醒,她便故意用恶劣的话来刺激易施,让其露出丑恶的真面目,让自己再次感受对方的恶劣,企图恢复之前的憎恶之心。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被纠结情感支配的智商才逐渐上线,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
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那幺她何不顺手推舟让自己好过一些?干嘛故意伤害易施来找虐?她是被对方同化也疯了吗?
虽然她们的交集点并不美好,不过自己如果不恨对方,为何不试着跟对方好好相处?
无论是否是喜欢一类的情感,让自己过得舒坦些才是当务之急不是吗?
终于觉得自己想清楚的薄凉,在房间半开着门等到意识回来的她,在听到楼下有说话声的第一时间便放下笔电,向楼下走去。
“那个女孩也在这里?”
不仅出现陌生有威严的陌生男音,其中还提到了了她,使得薄凉本能的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嗯,应该在房间学习。”易施的声音显得乖巧,是薄凉从未听过的。
“你为了制肘南宫家那孩子,所以接近那丫头的做法很好,但切记别假戏真做了。”望着自己长的越发漂亮,越发像其母的女儿,易父严肃的声音缓和。
他跟他女儿的关系有些冷淡,但不算僵硬,许是从小受到严谨家教的缘故,他心底是想跟女儿亲近的,可是不知该如何做。
本该是父女之间调和剂,他那温和柔情的妻子早早离他们而去,导致他们无法也不知该如何像普通母女一样相处。
易施是独生女,易氏的唯一继承人,他从其小时候便用着自己父亲以前的教导方式教导她,所以比起父亲,他们更像是老师与学生。
亲近却又有着父女间不该有的疏离。
只可惜,等他发现自己对待儿子和女儿的教育方式无法共通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易施已经长大,他们相处的方式已经固定。
虽然占据着原身的身体,但易施到底是个局外人,旁观者,加之阅历比原身要多太多,她很轻易看透了易父在女儿面前不怎幺掩饰的想法。
并不是如原身所想,自己的父亲只把自己当成了工具人,不过为了不崩人设,她目前不能做出什幺违和的举动。
只能慢慢的来吧,毕竟原身受到的关爱多了,心底变态的情况也会有所减轻,未来对方薄凉便不至于鬼畜到发指。
算是曲线救国,履行她对自己的承诺,尽可能的让每个攻略目标在条件允许范围内,未来的生活好过些吧。
“…我知道了父亲。”易施顿了一下,乖巧的点头。
“我知道你喜欢南宫家那小子,但是不可因小失大,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握有绝对的资本,才会更容易得到想要的东西。”易父擡起身体拍了拍对面的易施,才又道:“等吞并了南宫集团,到时候再让他做上门女婿好了,父亲只在乎未来的易氏是否一直姓易。”
意思就是未来的继承人有着易家的血脉,然后姓易就行,其他的都无所谓咯?这个好办。
“我明白的父亲。”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记得对待那丫头不要太过火,她注定没有资本跟你争的。”站起身,易父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
完全以为是因为南宫俊喜欢薄凉,易施才会做这些的。
将易父送到门口,目送对方离开,随她叹了口气。
上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原身都是天之骄子,而这个世界更是有个疼爱她的父亲,没有什幺黑暗经历,怎幺一个个的都是心理病态呢?真是搞不懂。
快而无声的回到房间,薄凉关上门靠着门堆坐在地,她捂着自己如针扎般一下下连绵不绝刺痛的心,苦涩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