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内,敬嫔一脸惊喜的迎来了皇上。
她和纳喇贵人自那日听闻皇帝去了翊坤宫后,两人关起门来骂了那郭络罗氏半宿,越骂心里头的火气越旺,她二人自入了宫,何时丢过这么大的脸?
偏偏皇上还站在她那边……
只是鉴于之前张庶妃的事,让她们真的去干些什么下药暗害之事的话,两人也没那个胆子,于是两人骂完,又对了半宿“口供”,力求第二天请安的时候,能把那郭络罗氏刺得下不来台就好!
到这时候两人又暗恨,自己怎么不是个泼辣性子?三人对一个,居然也能吵输!
肯定就是没做好功课、没打好配合、没发挥好的缘故!
结果第二天请安完后,还不等两人上场,梁九功就来宣了将几人禁足的旨意!
打了半宿的草稿一下噎在了喉咙里,腹死胎中。
被皇上和宜嫔这么狠狠打了脸,两人只能短暂歇了心思,乖巧的在永和宫抄写起了佛经来。
只是人在宫里沉寂着,外头消息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看到皇帝这些天在后宫的动静,以及被刻意冷落的乌雅常在,两人也逐渐回过味来,她们都被耍了!
但是能怎么办?两人还在禁足中,就算乌雅氏也在永和宫,她们还能关起门来给她打一顿?
别忘了乌雅氏每天还得去请安呢,到时候再往上告一状,她俩还出不出去了?
商量到最后,
只能决定先忍下来,等这事彻底过去了,等乌雅氏彻底失宠了再说……
于是这回真的是彻彻底底的静了下心来抄写佛经,连外头的动静也不去打探了,免得被宜嫔接连受宠的消息气死!
……
永和宫中一共四人,敬嫔和纳喇贵人禁足,常常在失了宠,唯一一个还比较受宠的乌雅氏也被刻意冷落,永和宫已是好久未曾迎接过圣驾。
于是今天听闻皇上到来,敬嫔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惊喜,还以为皇上是来看自己的呢,开心地丢下毛笔简单收拾一下,就赶着出来见驾了。
梁九功跟在康熙后面跨进永和宫的门槛,看到敬嫔满脸娇羞的模样给皇上行了礼,心里升起了那么一丝丝尴尬的感觉。
这、敬嫔主子万一知道了万岁爷是来看乌雅常在的…咳咳、这是他一个宫人该操心的吗?
“嫔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康熙叫了起之后也没停留,径直往后殿去了。
永和宫中敬嫔是主位,居住在中间的主殿,东边的侧殿是纳喇贵人的居所,西侧殿暂时空着;而后殿中则是两个常在住的地方,常常在因为有个封号高了半级,于是住在东边相连打通的三间侧间里;乌雅常在则在西边。
敬嫔看着皇上往后殿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以为乌雅氏失宠了,没想到皇上还会来看她,那……
心里咬咬牙,只能再忍忍,她还不信了,花都无百日红,人还能
有千日好的?
等她失了宠……哼!
*
康熙驾临的动静极大,所以即便乌雅常在和常常在待在后殿中,也听到了响动。
两位常在压抑着内心的欢喜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然后常常在就失落的看着乌雅氏牵着皇上去了对面。
等到了里间,乌雅氏眉眼温柔的给康熙倒了杯茶:“奴婢这里没有什么好茶,想来是要委屈万岁爷了。”
康熙也不是为喝茶来的,摆摆手毫不介意,等乌雅氏落座后,他微微倾身带着好奇问道:“昨日你在御花园,怎么好似一幅很怕宜嫔的模样?”
乌雅氏没想到皇上开口问得第一句话居然跟宜嫔有关,心中微恨,表面上还是低眉顺目的:“皇上英明,奴婢之前跟宜嫔娘娘有过些许误会,心中害怕娘娘会不宽恕奴婢,才会如此惶恐的。”
她想了想,又进了寝室拿来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束花儿,相互之间错落有致,搭配着洁白玉色,线条流畅的花瓶,显得很是雅观。
“万岁爷您看,这是奴婢这些日子去御花园精心挑选出来的花儿,原想着插好后就送去给翊坤宫给娘娘赔罪的。只是不知娘娘是否会喜欢,万岁爷不如帮奴婢看看?”
康熙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那花瓶上,手指忍不住转了下扳指,又看了几眼花瓶:“甚好。”
然后又道:“之前在坤宁宫,不是你撺掇着僖嫔和敬嫔去找宜嫔麻烦的?”
乌雅氏惶恐的跪了
下来:“皇上明鉴,此事奴婢真的不知啊!”
她抬头哀切的看着眼前人:“皇上,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在这永和宫中,还要依附着敬嫔娘娘,又如何敢去撺掇两位娘娘呢?”
“那你跟宜嫔的误会是?”
她用帕子抹了一下眼泪:“奴婢说的是之前十皇子的洗三礼上,佟贵妃娘娘在您面前告五皇子状的事,奴婢年纪小,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只是觉得惠嫔娘娘还在呢,她毕竟才是五皇子的亲娘,佟贵妃娘娘这般告状,奴婢担心她心里会有所不快,才试探性的问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