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玠扯嘴笑了笑,用手把住她圆滑的肩头,双眼直视着她,“这是自渎用的,欢娘知道自渎是什么意思吗?”
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她想不出马踏西风、勇冠三军的照夜白也会这样。
孟追欢见他走近,忙将身上的毛毯拢了拢,她老实地摇了摇头。
李承玠低声在她耳畔一番解释,她脸颊很快便染成了红霞,手上出了一层汗,不知这诃子,她是该穿还是不该穿。
李承玠见了她的反应轻轻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穿上吧,我都洗过的。”
孟追欢嗯了一声,将自己缩成到薄被里成个乌龟状,才将衣裳一件一件地躲着李承玠穿好,那石榴红诃子贴着她的胸口,明明是柔软舒适的单丝罗,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刚从被窝里钻出来,李承玠便上来捧住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额角,“原谅我好不好,一吵便是四个月,我都快要疯了。”
孟追欢拦腰抱住他,将头放在他的胸口上,连说三个好字。
李承玠紧紧地将孟追欢箍在怀里,这一刻,他终于得到了做尽恶事之人的原谅。
他轻轻地吻着着孟追欢绯红的唇瓣,时而叼起她的上唇,时而将她的舌头含在口中,舔出些声响来。
孟追欢有些喘不过气来,用手抵在他的胸口微微推开。
他又转而开始轻啜她脖颈上皙白的皮肤,一手拉开她胸前的系带,孟追欢只觉得浑身都被他吻软了,嗲着声音抱怨,“早知道都要脱,刚才还让我穿什么。”
“那就穿着弄。”他说罢就一只手撩开了那间色裙,在她的腿肚上摩挲,虽未着意使力,却还是所到之处便红痕一片。
孟追欢想如往日般仰躺在床上,他却不许,一手搅合地水声漓漓,一手贴着她的后背逼她将腰挺直了。
他拉住孟追欢的手去抽他腰间的金銙蹀躞带,将裤子褪到膝处,便抱着孟追欢迎面坐了上去,孟追欢此刻面色潮红,双眼迷离,搂住他的脖颈天旋地转。
她身上热得好似刚在炉子里烤过一般,羊肉吃多了果然容易上火,孟追欢如是这样想到。
第二日正值孟追欢休沐,她是定然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李承玠将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摸了又摸,这才起身。
这日李忧民下了旨意命皇后、秦楚二王及家眷随侍华清宫——说成大白话,便是一家人趁着休沐日去骊山郊游泡温泉。
骊山北构耸入云端,汤池新殿水汽濛濛,飞霜殿之下便是骊山温泉的泉眼,环绕此殿遍布着帝王之莲花汤、皇后之海棠汤、太子之少阳汤等一众汤池。
内侍总管思忖着无论是将少阳汤分给楚王或是秦王,另一个都能要了他的小命,于是便将楚秦二王一同塞入了少阳汤内。
此时此刻,李承玠和李承珩便光着身子,一同在少阳汤内大眼瞪小眼。
李承珩趴在汤池旁的玉枕上,由内侍替他按摩肩颈处的肌肉,他的后背处尽是一道一道的红痕,显然是夜里被人挠得,李承玠看了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还笑话我,你背后不也全是?”
汤池台阶上围了十多个侍候的内侍,闻言都侧了头去瞅秦王的后背,还有一个小内侍没忍住笑出了声。
李承玠羞恼便将人都赶了出去,李承珩这才从玉枕上起来,盘着双臂才道,“怎么,你和那个寡妇不吵架了?”
“我们感情很好,从来都不吵架。”
李承珩以手撑脸,“二郎,你这样的道行竟也能讨到女人?”
李承玠瞪他一眼,“我们是青梅竹马,你这样眠花醉柳的人懂什么?”
“李云琮、李云珈也是她的青梅竹马,他们死的时候她掉过一滴眼泪吗?”
李承玠不发一语,他那日亲口向欢娘承认了杀害李云琮、李云珈之事,欢娘冷漠地便如不认识这两个幼时的玩伴一般。
“二郎,等你长大些便知道了,男女之间的事与许多事有关诸如地位诸如权力,但唯独情谊,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承珩见他弟弟这尚未开悟的样子,忍不住再点他几次,“王婆教西门庆的那五样你可知道,潘、驴、邓、小、闲。”
“潘,便是潘安的貌,”李承珩转过头来盯着他,“你长的还有五分像我,照理说不应该差啊。”
“驴,说的是驴那样大的行货,”李承玠扫了扫水下的玩意,皱了皱眉,“你们鲜卑人,确实比汉人要壮观上许多。”
李承玠被他盯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来,忙呵止他。
李承珩虽未再说下去,只是眯着眼睛瞅着他,“二郎,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是她偷来的,她应该很珍惜你才是。”
:大鹏一日凭风起
待卯时敲响第一声晨鼓,这是郑忍耻上过的第三百二十四个朔日朝,他已然在望仙门外候着了。
二十七年岁月如流,大明宫外核阅门籍的校尉换了一茬接一茬,搜身的卫士变了一波又一波。
百官跪拜的,从父亲到儿子,再从侄子到叔叔,唯独他仍旧是文官中的领头第一人,时间这一残忍的东西,好似对他格外开恩。
他以为,这第三百二十四个朔日同前几百个没有什么不同。天现祥瑞,百官便呼,圣德明主、天下之幸;天现凶相,圣人便喊,朕实不君、朕德有亏。
直到这一日,圣人叫了一个七品小官的名字——她的名字叫做孟追欢,她的殊荣叫做越次入对。
上一个越次入对的是谁呢?
是孔文质那个老匹夫吧,做了大半辈子粮草官,偶然一次守城的军功才得以封侯,写了篇针砭时弊的文章,便被薛太后委以重任,然后叫嚣着要变法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