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你爹。
手腕被攥住,卫厄面无表情,硬是再次强行转动刀柄,但主神对袖自己的分体并不是很在意。诡异的血黏附在卫厄手背上,他深吸一口气,忽然侧首。
密长的银色睫毛压着艳丽的眼珠子,
极近的距离来,如葡萄酒里的水晶珠,又血腥,又莫名勾人。
"就像总有东西赶着上来当狗,谁管得着?对吧,被拴着的主神大人。"主神大人四个字被咬得只有呼吸间的距离才听得见,卫厄的声音一贯有些锋利,刻意放低后,却有种说不出的蛊人。但下一刻,他的语气骤然冷下来,"--当狗就老实点,连个背垫都当不好就给我滚。"
青年冷艳轻蔑的眼珠让人恨不得将他撕碎。
然而牵连两者锈红铁索又压制了主神让他无法现在立刻动手。互不相让地对峙了片刻,主神扣着青年温热的腿的手指一收,恶意驱快马速。
惯性下,青年撞在他坚硬的骨节上,低低倒吸了口气。
--妈的,疯狗。
这滇南的寸氏马帮似乎极其忌讳夜里走山,带上玩家后,一路紧赶慢赶。
然而,正所谓"望山跑死马",滇南的盘山路一环绕一环,相邻两个寨子,地图上画瞧着可能只有短短一小段路。实际上山重山,弯绕弯,中间还夹水横江,真走起来,能让人叫苦连天。
一直到在亮头彻底消失,马帮才赶到了山窝子里的一块密林阔地--阔地的外林还挂着被雨洗得模糊的旗帜,旗帜上隐约能辨认,是个繁体的"寸"字。样子是他们固定歇脚的地方。
来,寸氏马帮说的"窝子"指的就是马帮夜里歇脚的地方。
最后一寸天光彻底消失时,滇南的穷山恶岭从四面黑沉沉压了过来。
马帮的骡马在四面散开。
到挂在树上的旧旗帜,旗帜面泛白,字迹如流血般往下渗,马帮的兄弟们有些紧张。
滇人汉子放开头骡,吹了声哨子,让它上前。
驼三面黄旗面青铜镜的"头骡"停在一处密林窝子,原地转了两圈,面青铜镜在骡背上黄澄澄、模糊糊。
没照出任何东西。
百多号人的马帮汉子们似乎松了一口气。
马帮头领的那滇人汉子说了声"可以",四下的马帮汉就开始卸驮物、埋灶起锅。玩家被马帮捎带,一路跟在队伍后头,此时,前边的土司师爷不善地了他们几眼,阴沉沉同马帮"马锅头"说了两句什么。
那滇人汉子了玩家一眼,点头让他儿子,青年汉过来。
卫厄和神郎囍袍的主神互相恶心对方恶心了一路,这时刚刚从骡马上下来。就见到马帮头领的儿子寸易过来叮嘱众人:
"大家既然是滇苗寨子的兄弟姐妹,马帮晚上歇脚的规矩,不用多说。不过今儿我们寸家帮与平常不同。"
林子起灶的篝火下,卫厄一眼瞥见,十几名土司寨兵紧紧守在一辆大驮马车旁边。来,那是土司要寸氏马帮押运的东西。
一丝细微的阴寒从那边传来。
那辆黑漆漆的大驮马车周围溢散着油污状的诡异光斓。旁人好似不到,但或许是因为此刻卫厄阳寿、生机都非常低的缘故,在他的视野里,那种油污光斓在黑夜中极为明显!
油污似的脏浊光斓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在沉沉黑幕里,于驮马车周围起伏。
系统没有任何提示,
青年汉过来,卫厄将视线收回,只听得马帮的寸易交代:
"第一桩事,马帮打尖过夜,犯忌讳的话千万不要提。晚上窝子里的山兵阴将肯定是要出来的,十有||九是要路过,征几口路税。
"你们待会开锅后,自己留两碗生灶米,晚上听得头骡铜铃声响,千万别睁眼,自把灶米抓了往地上一供就是。"
"第二桩事"寸易的脸微微沉了下来,似乎极为忌惮什么似的,往背后的漆黑鬼骡瞥了一眼,才压着声道:"若头骡的铜铃不响,而是铜镜响了。不管是什么声响--不要听!不要应!赶紧地,自管逃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