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没等他回话,径直绕开去放好毛巾。
半晌,身后男人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她几乎没想,像是早在心里盘算好的:“让我自己选的话,我想去周氏的法务部。”
法务部对口她的专业,熟门熟路的也不用再重新学。
对她,对周氏都是一件省心省力的事。
“好,我会让蒋秘书提前安排好的。”
江宁看都没看周敬生半眼,嘴里自然脱口:“谢谢。”
……
碧海岚庭。
时隔多日再见余姿莘,蒋阮近乎认不出她来。
她落寞破碎得,像是经历无比浩大的劫难。
见到蒋阮进门,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余姿莘蹭地站起,目光殷切且透出那种希冀的光,她小心翼翼:“蒋秘书。”
同为女人,说实话这一刻蒋阮是有些心疼她的。
但那些心疼也就不过几秒钟,想起她对江宁做的那些事,蒋阮又把软下去的目光再次坚定。
余姿莘可没少为难过江宁。
明着暗着找她的茬。
也是江宁聪明伶俐,否则三条命都不够玩的。
“余小姐,你先坐,周总他在来的路上。”
余姿莘嗓音在颤抖,唇瓣更是抖得如筛糠:“他终于肯见我了。”
任是外人也看得出来,这些时日她过得很不好。
蒋阮也只是点了点头,面上无波无澜的。
不多时,碧海岚庭的服务员领着周敬生进门,跟其随后的,是他的私人律师段醒,在律师界颇有名望,经他之手的案子只赢不输。
有着段神的美誉。
只是被周氏收入麾下之后,律界便鲜少再有他的传奇。
周敬生从进门的那一刻,余姿莘视线就没打他身上挪开过。
她满眼的希冀跟期盼。
而他只是轻巧的顺她脸上扫过一眼,眸子都没蠕动。
更是冷淡无澜。
“阿生,我……”
“先坐好。”周敬生说。
余姿莘眼眶湿润开,她不敢忤逆。
段醒从包里抽出一份保证书,走到她跟前,把白纸黑字的文件递到她桌前:“余小姐,这是周总的意思,麻烦你签个字。”
难啃的骨头
余姿莘生着一双微挑的狐狸眼,掺着雾气的缘故,眼珠不如平日那般黑白分明。
视线下垂,落在黑字上。
嗤笑声打嘴角强行挤出:“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段醒微笑:“周总这是放你们余家一马。”
余姿莘笑声更大,浓烈的笑意中,还有三分嗤之以鼻跟失落:“我余姿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周敬生,搞得余家不得安宁。”
周敬生做事狠,但她没想到这么狠。
狠下杀手,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