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主意?”
她直接连尊称都省了:“周敬生。”
沈慧心沉口气,面色焦虑:“现如今周家是他当家,他做这个主也是情理之中,可你跟过去这不是一时半月的事,那你工作生活怎么办?”
“妈,你别担心。”
想了想,总觉不妥:“我给阿生打电话问问。”
江宁一把压住沈慧心动作的胳膊,尽可能的语气平和:“你别给他打电话,他现在在忙着,也没空接。”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江宁说:“我其实也想跟过去的。”
知女莫过母。
沈慧心是看着江宁从小到大的,她什么性格,能不了解?
她心疼又难受。
反手握住江宁手掌:“宁宁,都怪妈没本事,这些年也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这眼看就要自立门户了,还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妈,大伯母跟伯父待我们这般好,你说过的,咱们得懂得感恩。”
看着眼前的女儿,沈慧心满心怨悔。
倘若知道今日的结局,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跟着周正卿进周家。
哪怕摆在面前的是金山银山,也抵不过女儿的幸福。
“有件事妈一直想征求你的意见。”
“什么事?”
沈慧心抽开手,左手搓着右手虎口处:“要是你不好开口,我去跟他们说,就说你和阿巡的婚事不作数,你不嫁进他们周家了。”
大概是从记事起,江宁就觉得母亲是那种江南水乡的柔女子。
像退婚这种事情,她绝对做不来。
为母则刚。
江宁眼里的雾气来回打转,她伸手抹了下。
稍稍抬起脸:“妈,我不准你去做这种傻事。”
她不敢想象,真到那一步,周敬生该如何拿话噎沈慧心。
他做事狠,为人狠,说话更是不留余地。
这或许跟他从小就丧母,没人管教有关,浑身都是扎人的刺。
江宁还听说过,周洪祖当年是迫于压力,才把他接回来的,不得不上了个养子的名头,一切的表现都在告诉众人,他们周家不欢迎周敬生。
……
浅弯会所。
全江州最有名之一。
夜幕之下的娱乐场所,充斥着浓烈的声色气息。
一道罩帘,将大厅跟包间隔开。
替身
外边是热闹,里边是权贵。
头顶灯光闪烁,照得人面红心热的,大理石酒几上,一排溜儿摆放着十几杯拇指大小的酒杯,里边的液体如精心勾兑好的毒药。
里边的公子哥,个顶个的吸睛乍眼。
生得如那祸国殃民的狐狸。
会所的经理,推了把身侧的姑凉:“里边可都是大人物,进去小心着点伺候,别触人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