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不信。
他再次确认:“江宁,你确定你要把房子还给我?”
江宁语气不冷不热,不悲不喜:“原本那是你跟余姿莘的婚房,想想我也算是挺无理取闹的,什么不要,偏偏要你两的婚房,还闹得你们不欢而散。”
她忽然变得善解又人意。
周敬生听到她说:“我想去国外,这次是认真的,想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重新生活。”
不知为何。
他就联想到凌玲的那些话,江宁伤透心,必然绝不回头。
谁愿意在自己心口上补一刀子?
周敬生把脸往下压,呼吸轻到几乎听不见。
他唇瓣蠕动好几下,最终只吐出一句:“好。”
“嘟嘟嘟……”
电话连线,在江宁那边被单方面掐断。
这一夜,周敬生睡得很不安稳,屋内空调开到十几度,凌晨三点多钟,他浑身发烫发僵,连撑身的力气都没有,才意识到自己高烧。
蒋阮是半小时后,赶到了家里,给他带来一些简单治疗的药物。
客厅满地狼藉,酒瓶散落一地。
周敬生就躺在客厅的沙发里,他身高腿长,沙发容量有限,一边腿都没揽到,一半搭在边沿往下掉。
“周总。”
闻声,他努力睁眼,声音嘶哑到不行:“你来了。”
蒋阮没多说什么。
看在眼里,她蹲身把药箱放在周敬生腿边,随后拿出那些要用的针管跟盐水瓶,他不受药效,基本上发烧生病,都得直接挂水。
处理好一切。
蒋阮拿来个垫枕,塞在他腰后。
“这么晚,麻烦你了。”
周敬生脸上醉意都还没醒完,朦朦胧胧的笼着一层阴郁。
蒋阮一一摆放好酒瓶,全部收纳进垃圾桶,再把桌上地板整理干净,她手脚麻利得很,不到十几分钟的事。
“周家那边什么情况?”
蒋阮:“周总,你指的是?”
这么一问。
周敬生还真的就恍惚了一下,他本能的想说是江宁跟周巡出国的事,转念一想,这已经板上钉钉,转而说:“周正耀跟老头子的事。”
蒋阮回答得如常:“老先生那边暂时没什么动作,不过周副总那,他好像跟谢家的合作闹掰了。”
“预料之中。”
周正耀这人生性就抠搜,倒也不是遗传。
周家不缺钱,他自然也没那么缺。
但他就是舍不得孩子套狼,总觉得人家跟他做生意,就得处处让着他,这些年仗着周家的权势,在江州没少欺压下边的小公司。
那些人早就对他不满了。
没想到他跟谢家合作,还是这副德性。
“那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