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生连扶都没扶她一下。
“有空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还是不信。
江宁吐得很虚,有气无力的问他:“周敬生,要是真有了呢?”
她这话,犹如是在周敬生忍耐极限上赤脚蹦迪。
他磨了磨牙根,下颌处的线条无比清晰。
若不是江宁跟了他六年,她真看不出他一面平静的眼底下,是极深的严肃讽刺。
好半晌,周敬生:“有了就去打掉。”
江宁下巴微扬,一脸认真:“好啊!反正我也不是那么想生孩子。”
她觉得今晚自己一定是喝得脑子坏掉了。
才会跟他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但也确实只有喝醉后,江宁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爱他多深,有多想念。
她不表现给任何人知道,都烂在心里。
张助理把她扶进屋里。
这边的别墅从开始倒腾,到现在能住进来,她这是头一次过来打住。
“江小姐,你洗个澡早点休息。”
蒋阮客气温和的关心她。
连个外人都会关心,他却是半个字都不曾。
周敬生对她最温柔的话,大概就是在床上捧着她的脸,逼问她想不想他。
一开始,江宁喜欢逗弄他,故意说着不想。
被周敬生狠狠弄过几次后,她不敢了,每次都黏黏的说想得不行。
那时候她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是有多重。
哪怕是他家的一花一草,都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可如今想想,他能让她嫁给周巡,是真的想跟余姿莘结婚的。
越想她就越觉得心痛。
大半夜,江宁撑着眼发呆的盯天花板,明明眼皮发沉,却没有半分困意。
邹俏的电话打过来。
她在手机那头话音不准的嘟囔:“宁宁,到家没……他,那个老男人……没把你怎么着吧?”
说完,邹俏就吐了,在连线中吐得翻天覆地,气喘吁吁。
好半晌,江宁才提声道:“吐成这样,你吃颗药吧!”
后来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她都忘了。
隐约记得邹俏在里头骂了几句脏话,都是骂周敬生的,听着听着她就睡了过去。
……
翌日早上八点。
床头的闹钟响得有些不近人情,震耳欲聋。
江宁伸手拍了下,把闹铃按掉。
下一秒,紧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整个大脑都是嗡嗡状,翻身去抓手机,蒋阮叫她:“江小姐,我是蒋秘书,周总在楼下等你。”
脑子有两秒的宕机。
“做什么?”
三个字不冷不热。
蒋阮倒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周总说不放心你,想亲自过来带你去趟医院检查一下。”
一股无名火,瞬间窜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