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公子如此自信,难不成京家还能罔顾王法,只手遮天?”
“王法?本公子的话便是王法,我劝你识相一点,赶紧放了我,本公子心情一好,还能网开一面饶了你。”
轻笑一声,明月道:“京公子可知道一句话?”
“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京招愣住,就听她继续道:“如今你便是案板上的那块鱼肉,刀却在我手中。”
说着,竟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京招缩了缩脖子,心中顿觉不妙,高喊着:“我警告你,你不能动我!”
“你不是说自己便是王法吗?周叔,顺便将这句话也带给京兆府。”视线从京招脸上略过,明月对周寅道。
周寅会意,朝其他人打了个眼神,便抓着京招等人离开。
待人走后,老夫人就对明月说:“京家若敢找公子麻烦,公子尽可来城东温家园李府寻我。”
老夫人的话让明月愣了下,心中生出暖意,温家园李府是哪里她不知,但她知道老夫人是在回护她。
“老夫人,您不必如此。”
“今日你是为了救我这把老骨头,说起来还是我们牵累了你,你放心,京家不敢对我怎样。”
老夫人如此自信,明月也松了口气,能不惧京家,想来那温家园李府定也不简单,京城果然卧虎藏龙啊。
几人身上都有或大或小的伤,四人便联袂进了先前嬷嬷所指的康平医馆。
“这位将军千金果然不凡。”
不远处的酒家二楼靠窗位置,正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恰好目睹了方才的一出好戏。
适才说话的便是那位女子,她一袭红衣,言语间不乏对明月的赞许。
然而她话才一出口,却遭到对面蓝衣男人的反驳:“我看她是愚蠢,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去惹最不该惹的人,以京十六那爱记仇的性子,以后,怕还有好戏看。”
京十六,便是京招。
“不计较得失,不畏惧权贵,这般高洁的品性怎么到你薛大郎这里倒成了愚蠢?”女子愤愤不平,
“况且,你没看到她救的是李老夫人吗,李家还能惧了他京家。”
“李家他们是动不了,可将军府,呵,”被唤作薛大郎的男人轻笑一声,“以后是什么境况,就很难说了。”
即便关远山为一国大将军,是大楚功臣,然而再大的功勋也只有人活着才用得上,人若是不在了,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女子撇过头不再与他争辩,目光转向另一黑衣男子,问:“六叔,你觉得呢?”
黑衣男子却笑而不语,手中把玩着一颗黑玉棋子。
女子看得着急,夺过他手中棋子道:“笑而不语不是真君子。”
黑衣男人挑眉看她一眼,就听她说:“是闷骚。”
此话逗得薛大郎哈哈大笑,摒弃前嫌附和女子:“说得没错,明明出手救了人家一命,还躲着不敢见人,哈哈哈哈。”
想起方才某人用棋子做暗器打伤京招的马,又怕被人现,扯着他二人躲避的情形,薛大郎不由再次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