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时间定在了十日后。
牧原制作的,用于压制碧茶的丹药每一颗服用时都有时效,每用一次效果都会减半。效果有限,那便只能用数量来凑。
于是他为了以备李莲花路上不时之需。熬夜赶制了很多。五日后,牧原打着哈欠,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把一个天青色小瓷瓶交给李莲花。
他疲惫地揉着眼睛,声音无精打采,“毒了,就吃一粒。你们临行我就不送了啊,累死我了……”
没等李莲花说话,牧原便摆着手转身回了卧房。他脚步虚浮,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地上,甚至差一点撞在门旁。
李莲花欲言又止,看着牧原有惊无险地进了卧房,掩上了门扉。
他这才低头慢慢打量着手里那瓶丹药。打开塞子,低头轻嗅,味道虽和他第一次吃的丹药一样,却淡上不少。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涌来,李莲花的腰被一双手臂揽住,慢慢收紧。来人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半个身体都靠在李莲花背上,声音懒洋洋的:“在干什么?”
李莲花把瓷瓶送到李相夷眼前,道:“压制碧茶的药,你收好。”
李相夷松开揽着他腰的一只手,抬起接了过来,“哦。”
李莲花去拍他的另一只胳膊,严肃道:“手。”
“嗯?”
李相夷表现得异常无辜,只是手臂箍得更紧了些,道:“怎么了?”
他见李莲花皱眉就要火,话音刚落便将胳膊立刻松开,站到了李莲花三步远的地方,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李莲花白他一眼,手上拢了拢松散的狐裘,转身就走。
方多病要跟着他们去大漠的事不可能不告诉何晓惠。他给天机山庄去了信,焦急地等待了三日,才终于盼回了传信鹰隼。
他忐忑不安地打开了信封,正巧迎面看见李莲花朝这边走过来。
“何堂主的信?”
他撩袍在方多病身边坐下,看他那副犹犹豫豫的模样不由得好笑,“拆个信而已,方少侠闯荡江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怎么在这畏缩了?”
方多病愁眉苦脸,胡乱地摆手,“你懂什么啊。”
他终于舍得拆开信封,取出三张信纸来,一目十行地看着。李莲花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的表情一点点舒展开,到最后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贴在纸上。
李莲花忍不住问他,“何堂主说了什么?”
“……”
方多病张了张嘴,捧着信纸一脸的迷茫与不可置信,喃喃道:“我娘……答应了……?”
他突然回过神来,低头又仔仔细细看了纸上的字,待看清了确切的意思,顿时面露喜色,雀跃道:“她答应了——李莲花,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大漠了!!”
李相夷和芩婆商量完,跟在她身后往屋外走,离得老远就看见方多病原地一蹦三尺高,手里还捏着几张纸在傻乐。
方多病冷静下来,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距离出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可他却因为一直在等何晓惠的回信。生怕何女侠一个不愿意,原地便叫他滚回天机山庄。
虽然他不会回去就是了。
可方多病虽然不回天机山庄,但他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跟着李莲花他们跑去大漠。
待他兴高采烈地跑回卧房,李相夷才慢悠悠地走到李莲花身边。探头去看何晓惠寄来的信。
芩婆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凝望着他的脸,最后叹了一气,声音低沉,“此次去大漠,一切以你们自己的安全为要事。那边人迹罕至,和中原来往不多,一切小心为上。”
李莲花听完她的叮嘱,这才笑道:“师母,您不信我,还不信李相夷吗。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就是。”
李相夷叉腰跳到芩婆身边,笑嘻嘻地讨她开心,“这不是有我呢吗。”
可芩婆眉间愁绪不改,冷哼一声,道:“你这臭小子到了那也给我老老实实听莲花的!”
李相夷什么德行,她这个当师母的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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