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的!我才没有被骗,小叔你怎么能这样?!我明明是为你好,你却不相信我!”
郑驰看他一脸不服的表情,气笑了,索性靠路边停了车,转头望向他倔强的脸:“是,或许那个人会些看面相的本事,但这并不稀奇,而你说的那些事情只是巧合,你不能因为一些巧合就头脑发热全然被人家拿捏住,你自己想想从小到大你被人利用过多少次?这些经验难道没让你提起一丁点儿的防范意识?郑星,你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说完最后一句,郑驰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失望,郑星被这种眼神刺痛,此刻他已经忘了最初的想法,只剩下不被认可的伤心。
叔侄俩对视了一会儿,郑星率先有了反应,他猛地一吸鼻子,狠狠把安全带解开,用力推开车门下了车,回过身关门的时候,梗着脖子吼了一句:“好!我是笨蛋,你永远都看不起我、嫌弃我,那我也不要再理你了!”
说完,右手使劲一甩,车门被重重关上,人也气冲冲地走了。
郑驰讶然片刻,回过神后却是添了几分懊恼,他看得出来郑星是真的生气了,他很了解这个侄子,别看头脑简单,脾气却是不小,或许刚才不该说话太重的,不过自己也是没料到,他对那个新认识的朋友这么在意,看来要留心一下了。
很显然,郑小叔没明白侄子生气的真实原因,只把这笔账算在了不曾谋面的某人身上,他眯着眼沉思片刻,给自己的得力助手拨去电话。
那边接通后,郑驰直接了当开口:“郑星最近结交了个神棍,名字叫童年,查清楚他的来历,还有接近我侄子的目的。”
得到回复后,他挂断电话,接着双眼泛起寒冷的光,身周亦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有人要倒霉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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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在心里吐槽道:医院这种地方果然不吉利,自己多好的体质啊,才来一趟就有了感冒的预兆,以后要远离才是,赶紧走赶紧走。
回到家,童年收到新消息,打开一看是苏诚发来的地址,他看过后就放下手机开始后悔起来,怎么就答应苏爷爷去参加生日宴了呢?那种场景都是一群不认识也不会有交集的人,实在无趣。
不过既然答应了,总是不好反悔,且旁的就算了,这好歹是苏爷爷办寿,所以不止要去,寿礼也得上点心准备。
想到这里,童年起身去角落柜子里打开柜门,从里面抱出一尊未完工的木雕,重量约有4、5公斤,长度跟他的小臂一般长,木料表面呈黑红色,这是一块上好的乌木,以前老头子不知道在哪寻摸来的,交给了童年,让他学一学木雕功夫,可惜自己耐心不够,只雕出了个大致轮廓出来就将其搁置了,好在雕刻打磨的工具没乱丢,重新把它做完也不麻烦,刚好原来雕的就是葫芦形状,寓意也好不用再改。
说干就干,把一应工具找了个空位置摆放好,这些日子店里没人时自己慢慢干,苏爷爷过寿在下个月,时间并不紧张。
就在童年吭哧吭哧做木雕的时候,郑星怒气冲冲回到了自己家,不顾父母的询问径直跑回房间,并“啪”一声反锁了房门,这一切行为都彰显了他不开心,郑爸郑妈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难道儿子又做傻事被他小叔训斥了?于是夫妻俩在叫不动儿子之后,决定打电话给郑驰问问。
这边郑驰刚回到公司准备处理工作,看到来电就知道那小子是回家了,他接起来。
“大哥,小星回去了?”
“对,阿驰你知不知道小星怎么了?这一回来就躲房间里闹脾气,刚才还好好的呢,受啥委屈了他?”
郑驰揉了揉眉心,决定还是不要把具体的内容告诉大哥大嫂了,免得他们也对侄子说教,会更加引起他的逆反心理,还是自己找个时间去解决了吧。
于是他只说了自己那部分的原因:“应该是刚才我说话口气太严厉了,这孩子受不了,改天我会补偿他,你和嫂子不用担心。”
郑骁一听是这样顿时松了口气,不是被外人欺负了就好:“那没事,这臭小子一会儿一个样的,明天睡醒就啥也不记得了,你安心工作甭理他。”
“有空我还是去看看,道个歉。”
“哎,随你,反正自家人怎么着都行,那你忙你的,哥就不打扰你了。”
两兄弟结束通话,郑骁朝妻子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一点小脾气,每次被他小叔教训都这样,到晚上就好了。”
“我听见了,等会儿晚饭让阿姨专做他爱吃的,吃完就高兴了。”郑妈显然也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点点头不再担忧,转而和丈夫回客厅继续喝茶聊天。
然而郑家人这次低估了郑星的气性,他不仅不肯吃晚饭,就连房间也不出,把自己锁在里面拒绝交流,手机也是直接关机,这显然急坏了他的父母,但由于当时很晚了,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等第二天早上再来看看。可到了早上却发现房间里没人,想来是天刚亮就跑出去了。这下他们更是着急,这孩子怕不是又离家出走了,之所以说又,当然是因为有前科的啦,但那都是青春期的幼稚行为了,哪想到如今还要再来一次,无奈的夫妻俩只得联系人去找,顺便也通知了郑驰一声。
那么郑星离家去了哪里呢?
二郎神街道,童年的盲人按摩店内,神情颓废的郑星手捧热豆浆,斯斯文文的一口接一口喝着,桌面上放着他刚吃剩的垃圾袋,那里面装的原是童年给自己买的早餐小笼包,现在全炫这家伙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