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立马点头,附和,“那你会做饭吗?”
“不会。”
一旁,张香梅见对话没完没了,“哎呀”一拍大腿,说:“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菠萝咕噜肉吗?多简单啊,我教你们。”
谢天谢地。康定无声松了一口气。
霎时间,他又想起——
康定一拍脑袋:“没有菠萝啊,哥你忘了吗,今天没有买菠萝。”
闻言,戎玉怡实在是难为情,不过就是被随口一问,这么随口一答,怎会如此?居然引来所有人的关注。
“其实我也没有要非吃不可啦。”她说,“刚才说的我都喜欢吃。”
这时,旁边一直笑眯眯看着这群年轻人聊天的张良说:“谁说没有的?村尾那户大只佬啊,家里不是有块菠萝田吗?刚好六七月是果期嘞,甜得很。”
这条村同姓的人很多,村尾那户大只佬也姓张,于是平时大家要么叫名,要么起花名。
“咯仔带人去买两箱。”温铩羽接话。
“好嘞。”咯仔应声,望向张良,“张叔待会还要麻烦你带路。”
张良摆了摆手,“别客气。”
话说到这份上,看来这份菠萝咕噜肉不吃是不行了。戎玉怡长吁一口气,无论如何,感谢这个话题终于结束。
待客厅空下来,她有些困了,想上楼睡个一小时短觉。时隔半天不见,卧室里的红木床高了许多,原本只到膝盖的高度,架放上去的床垫几乎十多厘米厚,手掌摁下去不软不硬,躺上去也觉得刚刚好,很舒服。阖上眼睛一小会儿,觉得哪里不对,睁开眼忽然发现房间没有风扇,再体感一番,房间里的空气都是热的。
不得已,她出了房间想要把外面那架风扇搬进来,却迎面上楼来的温铩羽。
“不是睡觉?”
“热。”她脚步没停嘟囔一句,拐了个方向朝风扇走去,又问,“你早上去哪里了?”
“这都被你发现?”温铩羽露出意外的眼神。
戎玉怡刚弯下腰,闻言不咸不淡瞥他一眼,没吭声。风扇不小,有她肩膀高,头重脚轻,不能抬头,也没法抬尾部,只能取中间值,偏偏头部很大,挡着她的肩膀不太好发力,原本一只手就能搬的重量,她只能用两只手,且还会挡着自己走路。
她双手把住刚要发力离地,旁边一只手横过来,搦起风扇的立柱,轻轻松松,那姿势,就像是提起一个人的领子。
“……”戎玉怡松了手,在原地站了两秒,才跟上去。
个高腿长手臂长真好啊。她想。
戎玉怡十三岁一米六五的时候曾以为自己能长到一米七五,随着年龄的增长,来初潮后除了时间上的感官变快,身体的长速却变慢了,十六岁许愿自己起码要突破一米七,那几年为了长高一直在喝牛奶——消毒过的。十七岁渐渐不再执着,对一米六七的身高心满意足,十八岁体检发现自己长高了一厘米,从那以后就再没长过了。
期间为了身材好看而突发奇要丰胸,曾迷信过木瓜牛奶,现在想想,真是不堪回首的过去。
尽管出发点歪了,结果却歪打正着,木瓜营养丰富,营养跟上去了,她也不愁胸小,最终目的还是达到了。
中学时曾因此被人指指点点过,戎玉怡不在乎,她认为好看就足够了,每次照镜子买衣服试衣服心情都很好。
周围的女同学们同样爱美,时常苦恼于肩窄胸大穿旗袍校服不好看,或是肩宽胸小空荡荡,她这样肩宽胸大,骨架子撑起来还能勾出细腰到后臀的曲线,引来不少同学艳羡。
有回她拜托大哥顺路来接她放学,结果大哥临时有事来不了,让二哥来,碰巧学校门口几个隔壁男校的学生朝她吹口哨。
二哥脾气不好,靠着车门冷眼旁观一阵,次日耳根子便清静了。
但她从来没想过,二哥也是男人……她的意思是,癖好和全天下男人一担担。
她有回因此愤愤不平,白皙柔软地多好看,非要弄得青青紫紫的。
温铩羽感到很无辜,直喊冤枉:这不就是大众癖好吗?除非本来就喜欢贫乳的,否则这么好看,我不信女人不喜欢,你就喜欢。
这句话堵得戎玉怡哑口无言。的而且确,她也喜欢,看到身材好看的女人会被勾得两眼发直。
同样,她看到身材好看的男人,也会走不动道。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面料紧贴着胸膛,顶上两颗扣子没系,露出一点胸膛的中线。袖子是挽起的,小臂上因发力而隐隐若现的青筋充满了力量感,手掌骨节分明,黑色鹦鹉螺腕表的修饰下,更显得成熟男人味。
戎玉怡不由得感慨对比,他的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三年前,似乎也没这么结实啊?
风扇放下,他浑然无所觉自己在某人的脑海里已经被脱了衣服,拍了拍手,“你睡吧,晚饭叫你。”
戎玉怡轻轻关上门,忽然又不困了。
“你还没说你早上去哪里了。”她问。采购这种事哪用得着他亲自走一趟,且刚才发问时她只是抱着猜测随口一问,没有百分百疑心,结果他的回答对应上了她的猜测。
“真去买床垫了。”他似乎觉得被追问好笑,“他们哪会选床垫啊?平时天桥底下都能睡,我能放心就让他们去吗?”
戎玉怡眯了眯眼睛,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句,她就信了。
“好吧。”温铩羽挨着床边坐下,老神在在道,“顺便捉了个人。但我没骗你,我真去买床垫,只是那人刚好在附近,就顺路过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