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保持着一手横过来的姿势。
戎玉怡抓住金属钢棍的手,不知何时抱住了他的手臂,吓得不轻。
“你怎么把安全带解了?”
再看车子前方。
他们正处于马路中间。
她惊魂未定,来不及质问,指挥他先把车开到边上。
温铩羽一边打转方向盘,一边摸出手机发送地位,又给钟凯瑜拨了个电话,那边早已发车,已进入两公里内。
得知有人来接,且已远离危险地点,戎玉怡渐放松,下一轮宫缩暂时没到来,于是她问起了他路上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
“你刚才说那把匕首,匕首怎么了?”戎玉怡往外打量公路两头,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辆车都没有,“是有定位吗?”
“有监听。”
……
戎玉怡陡然回过头来,看着他。
默了默,没忍住,深呼吸。
那把去年六月温铩羽送她的匕首,非常华丽,柄部是卷首形烧蓝柄,外包红绒的鞘,镶嵌着各种钻石和宝石,其中有绿宝石。
她当时看到这颗绿宝石,就知道这把匕首不一般,估计和她的其他首饰一样,内镶嵌定位器。
没想到……
温铩羽比她想的还要……
变态。
蓦然间,她微微一怔:“所以你早就知道……”
袁康曜死了。
否则他不会独自一人上山。
“嗯。”
温铩羽也很无奈,他连上监听之后,只听到一些沙沙的摩擦声——她在被子里摸刀——而后就是匕首脱鞘的声响,接下来是脚步声,刀刃割破布帛的声音,刀子穿进皮肉的噗哧声,总之就是没有人声。
他在来的路上很焦急,不知道刀子捅进了谁的身体。
直到耳机里传来细微模糊的一道女声。
她小声道:“你才报应,轮得到你说我老公?”
听到这里,戎玉怡“啊”了一下,脸上阵尴阵尬,红了脸。
……还好他看不见。
转念间抿了抿唇,如果是这样,她宁愿被看见,上天怎么能这么狠心,将这双漂亮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这跟天使被折掉翅膀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温铩羽继续说——
接下来监听没有人声,随着脚步声远去,于是温铩羽知道,她安全了,但袁康曜死了,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否则他要考虑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