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傻子抓住他的手臂。
“做什?”温铩羽停下,看他。
“怎么不是你先?”
“我还有话要说。”
温铩羽拍了拍手掌,人群中安静下来。康定站在人群外围,笑嘻嘻地手拿相机,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对他们拍照,又或许是录像?隔着人群,他笑着对康定口型说:你死定了。
他与傻子站在桌子上,张灯结彩的葡萄架下,不同于傻子穿得普普通通,温铩羽穿了一套黑色无纹西装,里头简简单单白色短袖,套在脖子上的米黄色吊绳,在他矜贵的气场衬托下,脖子上这条米黄色上吊绳仿佛是今年新上市的时尚单品,没有两千美金下不了单。
“临走之前,我想对大家朗诵一首诗歌。”
康定欢呼,相当捧场。
“什么诗歌!”
“约翰·多恩的《没有谁是一座孤岛》。”
黑夜下,他肌肤白皙,半边身体被不远处的篝火映得泛红边。
“没有谁是一座孤岛,”
“在大海里独踞;”
“每个人都像一块小小的泥土,”
“连接成整个陆地。”
“如果有一块泥土被海水冲刷,”
“欧洲就会失去一角,”
“这如同一座山岬,也如同一座庄园,”
“无论是你的还是你朋友的。”
“无论谁死了,”
“都是我的一部分在死去,”
“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
“因此,”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丧钟……”
前面大半首诗,温铩羽全程面对目视桌下的人们,直至这里,他忽而扭头望向傻子。
“为你而鸣。”
很小的声音,几乎被海浪盖过去,很大的力道,傻子脚底下的五本书被一脚踢出桌外。
傻子的喉咙发出嗝屁了的一口气,仿佛即将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