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审判条件下,手中没有血债的基本上不多,所以说一句按照族谱杀还没有错,不过这已经是相当手下留情了,至少都没杀干净,还给了很多人重新做人的机会,让他们重新参与劳动,自力更生,除了不能加入明党,其他的也没有歧视。
不过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解除这种限制,那就是成为烈士,成为烈士之后,烈士的后代就可以不用受到前面的牵连。
原先河北行省的各个世家大族,在这种清剿之下,基本上都彻底消失,只有一丁点保留下来,比如和洛氏有关系的一些,但这不是走后门,而是因为手中没有血债,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但即便是如此,土地和工厂也都全部充公,这是洛庆云亲自在党会上做的报告,要“无视身份、秉公而为,一切生产资料归于工农”。
当然,充公的都是生产资料,类似于黄金、宝石、古董、字画等并不能用来生产的东西,只要不是非法取得,明党自然不会充公,依旧让他们保留,在一个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中,这些东西只有附着价值,而不能成为奴役别人的存在。
“土地改革以及工厂改革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共和国的经济基础已经夯实的很坚实,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党内成员不足,这不利于我们未来的工作,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我看最多三年之内,就能统一东边这边,那个时候,我们从哪里找到那么多理论优秀、能力优秀的同志们呢。”
明党内部的二号人物,号称明党大管家的政首何薇薇同志对此是最为焦虑的,“若是单论各地的政首,我这里倒是有不少人选,但其中大多数只通实务,在理论方面是不太行的,让他们主导一个地区的经济恢复工作没问题,但让他们去主导党务工作,我是不放心的,子午同志和庆云同志也都是这样想的。”
一时间屋中沉默了下来,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洛庆云思索良久后说道:“既然如此,我有两个想法。
每个行省、府州、县的政首,可以放宽一些,不一定非要找精通理论的,我们现在的地方同志,基本上都是这些年培养出来的精英,我看完全可以放出去,去各地担任党首和党鞭,至于政首,可以用一些有才能的党内或者党外的人士嘛。
只要党首和党鞭在积极发挥作用,我看是没什么问题的,在这个过程中,让党首和党鞭,积极在当地挖掘人才,充实我们的人才队伍,只要我们严格把关,党内纯洁,那就有一个战无不胜的队伍,其他的文官岂不是可以随时撤换。”
政首主导政府工作,最重要的能力就是做事,能够执行党的决议,其他的反而可以放一放,但洛庆云的这个提议,依旧是骇人听闻的,主要这和洛庆云之前说过的不一样,但因为是他说的,众人还是陷入了沉思。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也不失为一个临时的办法,伴随着以后人才库的充实,等到明党有数十万成员的时候,那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
洛庆云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军队中调回一些同志,我们有很多优秀的同志都在军队中,也可以参与到地方建设中。”
在明党的国家中,如果说哪里成员浓度最高,那一定是军队了,每一个基层都有支部,每一段时间都会开民主会,坚决反对一切旧式军队的军阀习气,以及不公平不公正的制度,主导官兵平等,以及各种学习,这也是军队战斗力的源泉。
军人是明党成员的重要来源,很多战士在血与火中证明了自己的觉悟和忠诚,在不断的学习生活中,拥有了深厚的理论以及实践水平,而且其中大多数都出身贫苦,这些人都是上好的苗子。
所以洛庆云提出从军队中借调人员过来。
“庆云同志说的很有道理,但当前我们应当保证军队的战斗力,不适宜对军队进行大规模的架构调整,而且之后在扩军的过程中,同样需要现在的军队作为支撑,这是有些不适宜的。
我觉得还是按照第一个办法更好,只要工农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就不担心人民的江山因为少数人而变色嘛。”
洛庆云也觉得第一个办法更好,点点头,“那就按照第一个办法来做的,目前还有一件事,我们党内有不少来自欧洲的同志说,在欧洲也掀起了风潮,当地的工农希望能够建立属于工农的共和国,他们希望可以回到欧洲去指导当地的起义。”
洛庆云在秦省写出来的书籍,自然在欧洲传得到处都是,有人走这条路,是再正常不过了。
党首顾子午闻言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志同道合的人越多,我们所面临的压力就越小,这是世界才能更快的插满我们的旗帜嘛。”
何薇薇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尤其是她对洛氏比较了解,当即说道:“庆云同志是不是担心其他行省的同志,想要建立共和国的这个举动,可能会造成分裂。”
洛庆云颔首,其他人恍然,是啊,这是个问题,如果这世上有其他的共和国,那未来世界上岂不是就有不少国家了,他们敏锐的意识到,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但如果那是当地工农的自主意愿,我们又该怎么去干涉,那不是我们所应该做的,我们是为了工农福祉而建立的,不是过去的那些帝王将相,为了更加广袤的疆域和更大的功绩而去做这些事。”
“但我们本就是要取代当前的这个政府,那我们理所应该的应当拥有当前所有的土地,既然如此,那任何人想要重新建立共和国的想法,都是在分裂我们的国土,这本就是不应该出现的想法。”
“但这种思想的出现,定然是有它所存在的现实基础的,我们也不应该忽视这种现实基础,而去强行的推行我们的思想,那我们和旧时代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头上的旗帜是红的。
谁要是让它变白,我就和他拼命。”
明党最高层的几个人,在讨论中出现了分歧,不过这种分歧是相当正常的,大家一起坐下来讨论嘛。
顾子午的理论水平是相当深厚的,在听到这件事后,他就有了一些想法,此刻望向了洛庆云,见到洛庆云也在沉思,于是开口道:“欧洲有这种想法是正常的,他们加入大唐,彻底化为行省的时间并不算长,所以在内部有这些思想。
但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太正确的,强化这种身份意识,对未来的国家是一种伤害,我们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统一在一个旗帜下。
但我们也要看到,人种方面的区别是客观存在的,我们用意识形态来取代祖先意识,这便是一种可以容纳所有人的东西,要在小的方面,给予宽容,这才能彰显出我们的优秀。
我的想法是从我们党内派出优秀的成员,前往那些独立的行省,主导当地的进程,建立以我们的严格规则所筛选出来的成员。
这样即便是建立共和国,实际上也只能算得上是半独立的,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明党之间的联盟,将他们使用我们规则所筛选出来的成员吸纳进来,这样既尊重了当地的意识,又在实际上,不用通过战争就完成了当地的兼并。
而且,如果他们的清算不够彻底的话,我们还能重新进入,再进行一次没有坏处的筛选,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同志们,无论在任何时刻都不要忘记,我们头顶上旗帜的颜色,有些事,我们不能去做,一旦变质,不说庆云同志看着我们,刚才仁安同志说了,可是要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