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的大型狗脾气古怪,不排除突然失控的可能。”
“可以让狗主人遛的时候戴上安全绳。”
“我也想知道是哪只狗冲撞了人,但这毕竟不现实。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保护业主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本就是你们的第一要务。”
秦弋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隔着道玻璃门传过来时隐隐的模糊,但房间里实在太安静了,沈渡想听不到都难,他换鞋的动作直接僵住。
秦弋为什么会突然跟物业打电话说狗?
这不是他今早给袅袅请假的说辞吗?
联系今早的那两条微信,他哪里还反应不过来袅袅是秦弋派来的卧底,沈渡不禁有些恼,自己随便想的理由居然让秦弋警告物业。
一想到那些狗和狗主人将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担上莫须有的罪名,沈渡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外边的动静了,秦弋很快结束了通话,走出来看他:“来了?”
他们今天根本没机会见面,秦弋工作间隙偶尔会下来转转,但那时候沈渡在曹师傅工作室里打下手帮忙。沈渡不知道他回来后是换了身衣服还是没换,反正看到他穿着衬衫进厨房后还是有点惊讶。
秦弋外表给人的感觉就是极致的精英主义,即使沈渡私底下见过他不修边幅的模样依然这么认为。所以当这个人说喜欢自己时,他第一反应是不信。
不是不信秦弋,而是不信自己。
对方一个快30岁的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秦弋可以对他有欲望,也可以对别人有欲望。
他不是那个特别的人。
许久没得到回答,而且对方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神,秦弋不得不提高音量:“你在干什么,怎么不说话?”
沈渡回神,瞧一眼他的眼神,说:“没什么,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我听到你在说什么狗?”
既然听到了,秦弋倒是不打算瞒他:“袅袅说你今早出门被大狗撞了,严不严重,它咬你没?”
沈渡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自己那些事,但又不想连累那些狗和狗主人,只能半真半假道:“我骗袅袅的,没被狗撞,是我起来迟了,你别去怪物业,也别让物业怪那些狗。”
“我今天上班迟到了,你扣我工资吧。”
沈渡将头瞥开,不去看他。
真是奇怪,明明表白的不是他,可为什么不自在的人会是自己。
秦弋盯着他的脸打量片刻:“不说这个,先吃饭。”
“就要现在说。”沈渡不肯,怕一会儿他就找不到理由提这件事了。“你赶紧去给物业再打个电话,让他们别通知了。”
秦弋又看了他一会儿,说:“我知道了。”
秦弋当着他的面拨通了物业的电话,等他说完,沈渡才松了口气,笑着说要去帮他端饭。秦弋目光追随他一块儿进厨房,在看到男生洇湿的后背时,皱了皱眉。
沈渡好像特别不喜欢吹头发。
秦弋今晚还烤了小蛋糕,沈渡戴着手套将蛋糕端出来,低头闻了闻,刚要起身,眼前忽然一黑。
他的头被-干毛巾罩住,满鼻的薄荷清香,是秦弋沐浴露的味道,他曾经闻到过。
“别动。”秦弋低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刺得他一个激灵,沈渡瞬间一动不敢动,僵着这个姿势。
秦弋动作很轻柔,隔着毛巾擦着他的头发、十根手指轻易将他整个脑袋包住。见他只是擦头不干别的,沈渡很快放下心来,舒适地眯起眼,唇角轻轻地扬起,直到嘴里发出一声悠然的轻哼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舒适过头了。
他震惊地捂住嘴。
秦弋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力道怎么样?”
沈渡捂住嘴不好说话,只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