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并不理会他。
她一层一层剖开血肉,血族暗色的血液沾染了满手,少女面不改色。
亲王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那些声音让树林中的飞鸟四散,但靠得最近的时岁毫无反应。
时岁看见并不跳动的心?脏在胸腔的位置。
她的指尖轻轻抽动,时岁低着头,垂下的黑发?遮掩住了亮得发?光的浅棕色眼眸。
兴奋。
从她看见那颗心?脏起,狩猎的兴奋感几乎将时岁完全包裹。
那些血肉在圣水的作?用下减缓了愈合的速度,指尖探入伤口,时岁攥住了那枚属于?亲王的心?脏,扯出。
想到夜莺需要心?头的血,时岁硬生生忍住了捏爆这颗心?脏的冲动。
那些混乱的血液顺着她脸颊的弧度往下淌,随着之前?那些血族的死?亡,一部分变成沙砾从身上落下。
剩下的那部分属于?时岁自?己。
那枚深红色的心?脏在她的掌心?。
血族的心?脏真是奇怪,在胸膛里不会跳动,到了身体之外却开始搏动。
时岁冷淡地看着掌心?的心?脏。
她很兴奋,但呼吸和心?跳都稳定?地过分,握着剑的手很紧,身上的伤口些许崩裂,但感觉不到任何痛感。
时岁能感觉到四周的气息,安德杀死?了一名亲卫,剩下的三?个亲卫察觉到不对想要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应洵也来到了这附近。
“西?奥多?……西?奥多?!!杀了她!!”
亲王哀嚎着,向着树木的另一侧,雕像下的方向爬出几步,时岁看着雪地留下亲王的血痕,她什么话都没说。
有个血族从暗处现身,她不敢看时岁的眼睛,只是注视着她手中搏动的心?脏。
时岁随手递给她,对方毕恭毕敬地接了过去。
时岁叫住了她:“等一下。”
对方顿住,因为紧张指尖颤抖:“您还有什……什么事?”
完全能够理解。
任何一个血族面对能够杀死?亲王的力?量,都要打个寒颤。
时岁踢了亲王一脚:“你们拿走了心?脏,这个怎么搞?”
不是说亲王不会死?亡么?
夜莺家系的血族骤然松了口气,她在亲王心?口处洒了些什么:“没关系的,他的躯体马上就会腐化。”
血族低声说:“之后,家主会联系您。”
好像告一段落了。
比想象中的简单刺激一些。
时岁仰头看了一会儿天。
唉,不过累的手都要抬不起来了。
但少爷还被挂在那里呢。
时岁慢吞吞回到了审判处,她起手砍断了那两根银质链条。